第四十六章：蕞尔寒冥（二）(1/2)

蕞尔寒冥（二）

众人并不知道，圣兽斑寅赐予格雷特沃的力量究竟有多么神奇。正如斑寅最后嘱咐的那样，将这圣兽血液涂抹在防具上，将变得冰火不侵，他现在就是阿斯兰大陆护国佑民的钢铁城壁。

大家眼看着毫发无损的格雷特沃，纷纷一拥而上。格雷特沃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阻挡着火龙的视线，火龙喷吐出的火焰碰到他血色的铠甲时，不痛不痒地被弹开。这也给了众人攻击火龙的机会。他们的武器如雨点一般砸在火龙的身上，虽然火龙有厚厚的鳞片作为防御，可是奥鲁克的腕力也早已今非昔比。即使没有狂战士巴恩和南宫之斧，奥鲁克手中的圣银巨斧，也可以对火龙造成不小的伤害。

奥鲁克全力一击，给火龙留下了巨大的伤口，大家循着迸溅而出的鲜血，用手中武器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使得受伤的火龙分外痛苦。可是，火龙所有的行动和攻击都被格雷特沃超绝的防御力完美掣肘。这时，将龙人士兵消灭殆尽的骑士们也赶来帮忙。火龙见势不妙，用自己的巨爪重重拍向最令他心烦意乱的格雷特沃。这个可敬的重铠兵仅凭一人之力，哪里扛得住火龙的拍击。他艰难地抵住火龙脚掌，眼看就要被火龙活生生按倒在地，南宫城的五名骑士纷纷来支援他。

大家用自己的双手抵住格雷特沃的肩膀，这六人竟然平衡住火龙强大的力量，其他骑士趁这个机会快速冲撞而来。火龙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的脚掌上，根本无暇留意自己身旁的情况。数十名骑士用自己的身体拼尽全力一同撞来，墙倒众人推，骑士们依靠团队的力量竟然把火龙撞倒在地。

奥鲁克眼疾手快，立刻朝火龙的脖子补上重重的一斧。这一下，几乎要了火龙的命。他疼痛的挣扎着，似乎终于明白，自己已是穷途末路。

骑士们一拥而上，顺着奥鲁克留下的伤口，拼命劈砍着火龙坚硬的ròu_tǐ。火龙痛苦地挣扎全身，将骑士们纷纷震开，很多人经受不住着强烈的撞击，口中吐出鲜血，可是大家很快又重新围聚过来，齐齐用手中早已破败不堪的兵器，再次插入火龙的伤口。

塔利安终于停止挣扎，一道火光闪现而过，巨大的火龙慢慢恢复成人形。塔利安瘫软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坐起的气力。骑士们在外围形成一个包围圈，等待伯爵下达最后的命令。

塔利安不知出于何种缘故，竟然笑出声来。尽管他已经不能利索地说话了，不停地从口中咳出鲜血。也许是在逞强，也许是在笑话自己失策，也许是在回顾自己一事无成的一生。总之他被弱小的人类打败了，已是不争的事实。

阿农询问塔利安，龙族为什么要发起这场战争。塔利安黯然一笑：“愚蠢的蝼蚁，看来你们真的对这个世界不抱有任何歉疚，是你们，发起了这场战争啊！”

……

阿农很想好好反驳一下这个不明是非的狂妄之徒，可是他也很想听一听，作为火龙族，到底是怎样看待人类的。然而阿农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取而代之的，是塔利安的嘲讽和谩骂。

人类在飞速发展的时候，确实忽略了很多事情，导致自己古老的盟友心生不满，然而这就是这场战争的全部理由吗？

塔利安耻笑道：“就凭你们，弱小的你们，也想超越龙族独自称霸这片大陆吗？别痴心妄想了。你们除了自己的利益，还有什么东西放在眼里。无休止地发动战争，无数生灵流离失所。繁荣的城邦下埋葬的是累累白骨，你们的发迹充满了肮脏和丑恶，你们不配和我们龙族并驾齐驱！”

阿农厉声反驳：“人类的过失，自有人类自己承担恶果。你这个草菅人命的东西为何还有脸面来教训我们？你一边靠吸取人命维持自己，一边又指责我们让无数生灵流离失所，你不觉得可笑吗？我们过去是犯下诸多过错。可是在圣龙族和先贤的帮助下我们回到了发展的正规。你说我们只是被利益驱使着，那么你们呢，伟大的火龙族？”

塔利安被问的哑口无言，当自己伪善的面具被撕破时，他早已没有了反驳的余地，何况，他此刻的身份，是战败者。

阿斯兰大陆发展到今天，龙族和人族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然而人口迅速增长，人类的城池迅速扩张，确实给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其他生灵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的争夺，当然也会有心术不正的小人。很多时候，正直善良的人们替这些家伙背了黑锅。

火龙塔利安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他自己实在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教训人类，因为他不配！人们和生存环境之间的矛盾并非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倘若因此龙族给全体人类判了死刑，英雄们是不会答应的！

阿农深知，学者们作为公国的头脑，有责任教导人们去爱护自己身边的一切事物，去和同样生活在这里的其他生灵和平共处。虽然他完美地驳斥了火龙塔利安的谬论，可是，人类并非无辜。

塔利安躺在地上，手中的火龙石渐渐化作一缕火光，随着海风的吹拂消失在空中，他自己也永远闭上了眼睛。塔利安死后，远处的龙人士兵们没有了指挥者，纷纷停止进攻，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好像瞬间失去生命力似的。

在远处观战的寒冥城的民众们，此刻纷纷凑上前来，赞颂着骑士们英武神勇的活跃表现。也有一些人迅速转换面孔，转而向骑士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