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2)
隔天早上起来,毕易安吃过早饭后给仙姑喂了点瓜子仁。仙姑垂着脑袋对那新鲜饱满的瓜子仁不理不睬,眯着眼睛像是还没睡醒似的。
毕易安稀奇道:“八哥不吃瓜子仁么?”她想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道:“莫非你是想亲自动嘴嗑瓜子……”
仙姑愤怒地睁开眼,啄了一颗瓜子仁,咂咂嘴吃了,复又闭上了眼。
白慎行冷眼旁观了一阵,出声道:“可能人家看不上。”
“那我只好扔了它了……毕竟养不起……”
仙姑十分悲壮地低头啄起了瓜子,料想它再有不甘,也只能寄人篱下了。
毕易安吃吃地笑了几声,又道:“白师兄,仙姑怎么带走啊?能拎着御剑么?”
白慎行在雕一张新的面具,闻言头也不抬地道:“你放乾坤袋里也可以。外面加一层固定符,就不会摇晃。”
“那多难受啊。”
“比被你盯着好受。”
“……”白师兄,子非鸟,安知鸟之不爽也?
白慎行手中刻刀顿了顿,调转了一个角度,“送信之事,你很急么?”
毕易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晃了晃两条腿,道:“如果白师兄有急事,就先处理白师兄的事吧。是昨天的事没处理完么?”
白慎行沉吟道:“嗯。我大致知道有人在跟着我们,但似乎不是冲我来的……只是不知是在极乐都盯上了你,还是早前就盯着你了,只不过这次露出了一点马脚。我怕把你送到绿浮山后那人还会继续跟着你,正好极乐都人多眼杂,早些解决为妙。”
他迟疑了一下,“……你有仇家么?”
毕易安思忖道,白慎行会出此言是为她着想,可是青鸟派毕方派的事她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冒然告诉了他一方面怕他牵扯进此事,另一方面也是怕毕方派出什么事。
于是她只是答道:“我不是很清楚。”
白慎行微微皱起了眉,他手里还在雕琢那张面具,眼神无比认真。
忽地仙姑张开尖嗓叫道:“地下赌场。”
白慎行疑道:“地下赌场?”
毕易安心里一动,想起卖鸟少年说过的话,地下赌场场主,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既然仙姑都这么说了,不如信一次它的那张开光嘴。
她解释了地下赌场的事,白慎行微微点头,道:“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但极乐都地下赌场我也有所耳闻,那位赌场主似乎好几年没再出现过。但去无妨。”
毕易安踟蹰了一阵,道:“我想和你一起去。我也……有点私事想问问。”
白慎行凝视了她几秒,“好,可以。”
白慎行雕好了那张面具,没有刷釉,用的另一种特殊药水,没多久就干了,看起来倒是和刷了釉没什么差。
毕易安好奇地接过来看了看那张面具,道:“白师兄,你雕的这只鸟和我的那只好像啊。”
白慎行淡淡地道:“我这只雕的是凰鸟,你那只是凤鸟。”
“哦,还挺吉利的……”
等等,好像不大对劲啊。
毕易安骤然刹住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白慎行,后者正在看古卷竹简,感受到一种诡异的视线不由抬起头来,反应了两秒钟,“……你别想多了,习惯而已。”
白慎行视线回归竹简,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的木雕技艺是向师父学的。他……他有个习惯,两件相似的物品喜欢一件雕凤鸟,一件雕凰鸟。”
毕易安长长的“哦”了一声。
白慎行有些不耐烦地抬眼道:“怎么?”
“没什么。”毕易安托着下巴道,“你愿意解释这件事,说明我们关系挺好的,我很高兴。”
“……什么意思?”
“刚认识你的时候,这种事你从来都不屑解释的啊。”毕易安叹道。
她和白慎行在无佑山上相处两个月余,虽然偶有周妍沈律插科打诨,但刚起步时实在是艰难,一天之内白师兄和她讲话几乎不超过十句,十句里又有八句都是碍于礼数——白师兄真是礼貌地令人无可挑剔。全凭她厚着脸皮像对着空气一样唠嗑,才让这位慢慢的话多起来了。
而愿意对着他不厌其烦地话痨,颜值占十分之四,剩下的是因为,一个冰山其实是很让人有说话yù_wàng的。尤其是,你知道你只看到了他的一角,而他还有许多隐藏起来的地方,让你有去探索的yù_wàng。
白慎行和毕易安在客栈窝了一天,大部分时候都在安静的看书,偶尔吃点东西,偶尔挑逗一下仙姑,偶尔天南地北地聊两句。
当夜幕降临之时,俩人各自戴上面具,去往赫赫有名的极乐都地下赌场。
赌场有很多入口,二人打听了一下,找到了一家破旧的小旅店,店里很黑,只有壁上一盏油灯,店老板是个秃驴,斜斜地躺在一张卧榻上,脑袋上反射着亮亮的灯光。
听见脚步声,那店老板眼睛也没睁,悠悠哉哉地道:“住一晚两千两。”
毕易安和白慎行都相继一愣。二人毕竟是会法术的,赢点钱容易得很,因此没带多少。
毕易安故意道:“两千两?就你这小破店,抢劫么?”
店老板冷哼一声,含糊道:“你当极乐都是什么地方?两千两都住不起,干脆喝西北风去吧。”
毕易安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白慎行却道:“可否明日再还?”
店老板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你……”
“他们的两千两,我替他们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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