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捭阖(2/3)
称不败,多么像李察罕。但是,益都之战,就打破了李察罕不败的神话。原来李察罕也是会失败的。这样一来,惧敌之心就没有了。因此,方从哲说“益都之战是一个转折点”。孛罗为什么敢一边在冀宁路布置疑兵,一边大举进入陕北?未尝没有这个因素在内。孛罗又为什么肯与身为“反贼”的海东结盟?也未尝不是因有此因素在。姬宗周还待斥责,邓舍笑了笑,挥手示意请他回入座位,与方从哲说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好!中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谏言我抓住这个机会,鲸吞晋冀,对么?但是姬公所言也不错,李察罕的实力比我海东要强。该如何鲸吞?你的计策是什么?请说来罢。我愿闻其详。”
“适才,姬公责臣,说臣用纵横说辞来说主公。诚然,臣所习者,纵横之术也。所以,臣所思得之策,也一样是从纵横捭阖出。”
“捭阖”,就是分化、拉拢的意思。
邓舍颔,请他继续往下说。
方从哲接着说道:“纵观李察罕之地,东至济宁,西至关中,北至冀宁,南抵河南。与他接壤的诸国,分别有我海东、孛罗帖木儿,以及金陵吴国公。如果说我海东是居其,那么孛罗就是处其尾,而吴国公则便为抵其腹。现在的形势是我海东与孛罗皆动,尾呼应。李察罕济宁、关中这两块儿,暂时间算是不能动了,可他却还有河南。如果吴国公在这个时候,也突然出军,进取河南。请问主公,察罕会将要面临何等局势?”
“你的意思是说?”
“说动吴国公,请他也出军。与我海东、孛罗联手,三家共分晋冀之地。”
饶是邓舍、洪继勋,闻听此言,也是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方从哲的这个想法太大胆了。联手三家之力,同分晋冀之地。如果真能如此,察罕再强,面对三个强敌,也是难逃覆灭。只是,洪继勋皱起眉头,说道:“你这个想法听起来不错。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三家有联手的可能么?”
便且先不说朱元璋。朱元璋西边陈友谅、东边张士诚,只是应付这两个人他就已经很吃力了,颇有点自顾不暇的架势,十有**不会有余力出军河南。而且就算他有余力,他会不会有胆子在已经有了陈友谅、张士诚两大强敌的情形下,再去招惹更强的察罕?这也是一个问题。
更且,最主要的孛罗。
孛罗帖木儿虽然私下与海东结盟,共同对付察罕。但是,到底他是蒙古人,在急于扩展地盘的心态下,他会和海东暂时的联手。只要他能得关中、河北就是胜利,就是占了大pian宜。然而,如果再加上朱元璋,三家分晋冀,很明显,最大的便宜就不是孛罗能占的了,而是会被海东和朱元璋占去了。就好像方从哲去说孛罗的时候,把北地的形势比作汉末。
曹操和袁绍可以打仗,但如果这个时候有孙权的话,孙权又来横插一杠子,曹操与袁绍百分百会罢战,先携手把孙权赶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北地内乱,可以。南边的想要借机来抢食,不可能。孛罗帖木儿纵然再蠢,也会能看得出来。三家分晋冀后,下一个就是两家分孛罗。
毕竟,朱元璋和邓舍都是同属安丰朝廷。
“若是孛罗帖木儿提前知道三家分晋冀,则此事必无可能。如果他不知道呢?现今,孛罗帖木儿已然出军陕北,而李察罕又从大都得了蒙元皇太子的支持,以臣料来,孛罗与察罕之战,只会越演越烈。便在他们交战最为激烈的时刻,吴国公突然出军。察罕和孛罗的反应再快,也要有一段缓冲的时间吧?只要我军与吴国公能够充分地把这段时间利用起来。臣敢断言,即使达不到三家分晋冀的效果,至少也能够两家分河南。”
“两家分河南?”
如果说,“三家分晋冀”是一个水中之月,基本没甚么可能。“两家分河南”,倒是似乎可以一试。对邓舍来说,有孛罗在陕北、冀宁的牵制,察罕放在晋冀的军队是没有功夫驰援济宁路的。他所忧者,一直以来都是察罕的河南军。深为担忧,若不能胜济宁,察罕的河南军支援来到,怕是益都难免无功而返。而方从哲适时提出了此一谏言,邓舍沉吟,心中想道:“用朱元璋来牵制察罕的河南军?……,‘两家分河南’?”
洪继勋说道:“吴国公东、西两面皆有强敌,几乎日夜用兵不停。并且,吾也早有闻听,据说吴国公曾有多次私通李察罕,好像并无与之对敌的打算。方大人,即使不说孛罗,又即便如你所言,孛罗与察罕的对战会越演越烈,可是要想说动吴国公参战?怕会不易吧。你打算如何说之?”
“臣本浙西人,家有一兄,名叫希哲。现在吴国公手下,任职参议。一向来,臣与家兄皆有书信来往。家兄在信中,也曾有多次说及吴国公的为人。故此,臣对吴国公也还算是较为了解。吴国公此人,出身布衣,胸怀大志。而今他虽与李察罕有来往,以家兄看来,只是虚与委蛇而已。
“便在上封信中,家兄写到,月前吴国公召集群臣夜宴,在宴席上说了一句话,说道:‘天下英雄,唯北而南。三足鼎立,是今日之形。’
“何为‘三足鼎立’?察罕、主公以及吴国公自居一足。由此可见,对主公,吴国公是深为敬佩的;而对察罕,吴国公也是极为警惕的。相比察罕,张士诚不过冢中枯骨,陈友谅无非哮天之犬。只要主公能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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