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不堪一击的民军(1/3)

秋仪之睡下不过一刻，却有亲兵来报：“帐外两名女子求见。”/p

也不等传见，那两名女子便挑帘进帐，笑盈盈地望着秋仪之。果然是温灵娇及其侍女荷儿，仪之大怒道：“你竟如此大胆，胆敢去而复返。我已饶了你两回，国法之下再无周旋余地，居然不怕千刀万剐吗？”/p

“呵呵呵，小女子是来搭救公子的，公子危在旦夕难道不自知吗？我天尊教大军已把官军杀了个干干净净，且劳驾去帐外看看，可有幽燕道一兵一卒？”温灵娇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口气，说出的话却是杀机四伏。/p

仪之听了大惊，立即从床上坐起，未曾想竟是从噩梦中惊醒，手中却已擎了挂在床头的宝剑。惊魂未定，又有传令兵进账报道：“崔楠将军有请殿下前去商议军务。”/p

仪之暗暗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得厉害，这才确定不在另一个梦中，便问：“崔将军是只请我一人去吗？”/p

那传令兵道：“不是。还请了三王子殿下，想必三殿下已经到了，还请殿下往。”/p

仪之听了，挥挥手让他退下回命去，自己赶忙穿戴齐整，离帐向崔楠的大帐快步走去。/p

崔楠同韦护二人品级相同，仅因前后之别被命为主帅，因此他的营帐便是中军大帐。既是中军大帐，自然与众不同——正中悬挂起一副河南道地形全图；图下布置了一套桌椅，桌上摆放着醒木令箭；两侧各有一排马扎，军中检校以上军官约有二十余人已经齐整地顺序坐下。崔楠稳zuò_jiāo椅，见秋仪之进账，从容起身略一拱手。仪之见状，也忙还以军礼，按身份次序坐下。/p

待驻扎地离中军大帐略远的几个军官就位，崔楠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有探马来报，大营东南二十里处有大批叛军，约有五万之众，似要袭击汴州，目下尚未察觉我军动向。本将同韦将军商议已定，由本将亲率骑兵五千乱其阵势，另由韦将军率步军主力在后接应，不知众将有何建议？”说罢环视四周。崔楠在军中极有威严，虽向来沉默少言，然而一旦出语便必能服众，诸位军官听了就连交头接耳的都没有一个。/p

仪之寻思半晌，见郑淼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知道他自矜身份不肯出头要强，于是起身郎朗说道：“崔将军此计大巧不工、直取要害，颇有古时名将风采，令人佩服不已。只恐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故仪之愿率本部亲兵与将军同往，三王子殿下则同韦将军一起行动，互相总能有个照应，也不负了幽燕王要我兄弟二人随军学习军务的谕令。”这兄弟俩自幼一同玩耍嬉戏，又都是极聪明的人，举手投足便心领神会，仪之一番话正是郑淼心里想说的。/p

秋仪之说得不错，战场情势可谓变化莫测，非常人可能逆睹。当年幽燕王郑荣对阵突厥骑兵，眼看就要全胜，谁知会被劲弩狙击，若不是仪之的父亲以身救主，恐怕这一代名将便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p

崔楠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这点道理怎会不懂，若是两位王子在军中出事，就算王爷能饶过，自己也无颜再在军中效力。又转念想到自己以往镇压民军的经历，其军大多为乌合之众，不通兵法、不懂战略，若将仪之列在战阵核心，战决也应能保得全身而退。于是招手唤过韦护，两人耳语几句，便对众人高声说道：“两位殿下身先士卒，我军必然士气大振，此战有胜无败，若有不听号令者立斩不饶！”/p

众将齐齐起身拱手施礼，转身离开中军大帐，各回所部布置去了。/p

原本井然有序的军营瞬间变得杀气腾腾。步军将士早已列队完毕，自什长、百户至千总逐一检查麾下军士装备穿戴。伙头兵拿出刚刚蒸熟的肉馅包子分给每位出征将士，留待阵前食用。大营留守军士也没闲着，将粮草辎重聚集一处，便于集中把守。/p

准备已毕，便以盾甲在前、劲弩在后的顺序，由各部将佐带队，自南门徐徐出。骑兵此时也已喂饱战马，擦亮兵器，并不跟在步兵之后，而是由东门出，略略绕些远路便向敌军所在之地进。/p

骑兵后先至，一顿饭功夫就已抵近敌军。这时探马来报：“敌军似有防备，已离营列阵。”仪之听了，眉头一皱，心想大军衔枚疾进、十分隐蔽，一路上也未见敌军哨兵，怎会走漏了风声，扭头见身边的主将崔楠也是一脸疑惑，毕竟久经战阵，倒也并不十分惊诧，下令道：“再探，报！”又转头问仪之道，“殿下有何高见？”/p

秋仪之想了想，道：“大军既已开拔至此，若是无功而返即折回大营，唯恐伤了士气。不若先通知韦将军缓缓推进，我等先率军试探一番，即使有变，凭着我军马快，也可一走了之。”/p

崔楠边听边点头道：“殿下高见，本将便依计而行了。”/p

幽燕骑兵所乘军马均是草原上的良驹，兼之数年前郑荣击败毗西密之时缴获骏马无数，又从达利可汗处讨得几匹汗血宝马，愈加改良了战马血统，故而比之中原马匹，无论耐力、负重、度都要强上许多。大军稍纵马力，不一刻功夫，便已至民军阵前。/p

民军显然没有预料到官军行军度竟如此之快，还在乱哄哄地列阵。崔楠忙招手叫过身边马弓手，低语了几句。那射手得令，张弓连两箭，就将民军阵中一名坐在马上指挥列阵的头领射死。四周民军见状顿时乱作一团、四散奔逃，将本未成形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