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粒微尘(1/2)
过了不知多久,透过客厅的窗子向外看,东方已经能见到鱼肚白的时候,林微尘终于睡着了,胃部似乎还隐隐作痛,但比起倦意来,还是精神的疲惫战胜了身体的痛苦。
手机的闹钟是六点十分响起的,身为班主任和语文老师,林微尘要在七点之前赶到学校监督同学们上早自习。但是今天他不想起,缩在沙里动也不想动。身子冷,哪怕是裹紧了外套,还在瑟瑟抖,除了胃比昨天疼得更厉害之外,头也有些疼。
手背搭上额头,滚烫,竟然烧了。是了,昨天走着回来吹了风,晚上在沙上什么也不盖睡觉,本就身子弱,不烧才奇怪了。
口中干得厉害,林微尘想起身去倒杯水,但他手撑着沙试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起来,身子烧的酸软,将近十八个小时没吃饭,没有力气了。
记得与季尧刚在一起时,别说是他烧卧床不起了,就算他好好的仅是因为身子犯懒不想动,躺在床上喊一声口渴,季尧就会乐呵呵地跑去给他倒水,然后亲自喂了。
那时候他们没钱,干什么都要精打细算,但那时候的季尧对他却是真心好。男人有钱就变坏,用来形容季尧,还真贴切,那人的性子早就在商场上,在形形□□的情儿中,玩得野了。现在别说是让季尧帮自己到一杯水了,就怕哪天自己死在沙上,季尧都不会现吧。
“呵呵…”林微尘想着,自嘲地笑了笑,勉强支起胳膊吃力地够到了桌边的一个水杯。杯子里有些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倒的了,好像是两天前还是三天前。
那天是周末,林微尘第二天没有课,可以晚睡,于是想等着季尧回来,两人一起看个电影。好久没有一起做一件事了,一年…还是两年?那天他等季尧到夜里两点,等得自己都睡着了,那人才终于回来了,满身的酒气,还有刺鼻的香水味儿。
林微尘对香水儿过敏,尤其是太浓烈的香水,但他还是忍着打喷嚏的冲动去扶季尧进门,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那人却看也没看他一眼,把他关在卧室外,自个儿倒床上睡了。于是那杯水就放在茶几上,由热变温,最后终于凉透了。
两天前的水,变质了吧。可是嗓子真的很难受,林微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手指尖刚碰到水杯,这时卧室的门轻响了一下,有人出来了。林微尘手一僵,下意识收回手缩在沙上,闭上了眼睛。
少年已经穿戴整齐,脚下踩得是林微尘的棉拖,从卧室走出来,他勾着季尧的脖子垫着脚尖吻了下他的嘴角,依旧是温温软软甜糯到让人牙疼的语调,“阿尧,他昨晚一夜未归,不会出什么事吧?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如此体贴又明事理的少年,仅是听声音都无法让人讨厌,林微尘知道自己该恨他,但他恨不起来。
“昨天他去外地参加一个教学交流会,要今天下午才回来。”男人淡淡道,揉了把少年的头,“最近你脸色又差了些,记得按时吃药。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就不送你回学校了。”
“知道了。”少年笑着,到玄关处换上自己的鞋。季尧送他到玄关,少年依依不舍地靠进他怀里,缠着他来了个深吻,咯咯笑着:“阿尧,你对我真好,当初,你是不是也这样把林微尘拐到手的?”
季尧将他推开几分,“不说他。”把少年衣服的拉链往上拉了些,“外面冷,衣服穿好,到教室后给我打个电话。”
少年答应着,磨磨蹭蹭折腾了十分钟才拉开门出去了。林微尘中间睁了一下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两人拥在一起,那两个竟然谁也没现他一个大活人躺在沙上。
那名少年下巴尖尖的,深栗色的头修剪的碎而不乱,小清新的风格。他的脸色有些白,甚至是病态的苍白,模样却是普普通通的,在高中校园或者大学校园一抓一大把的那种。
林微尘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季尧那个把自己比下去,认识两年却抵得上他们七年的情儿会是个媚到骨子里的人,却没想到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
果然,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淡了,就连随便一个路人甲路人乙都能乘虚而入见缝插针。事到如今,他又能怪的了谁呢。
要怪就怪他与季尧之间,早就没有曾经那些浓到甚至是惨烈的爱了。
林微尘再次紧了紧身上裹着的外套,六点半了,再不起床上班要迟到了,可他动不了,烧烧得骨头都有些疼。
也许是林微尘紧衣服的动作惊动了季尧,不过也可能是季尧送走少年的时候回头看到了沙上的林微尘,他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往卫生间走,淡淡道:“你昨天不是出差了吗?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林微尘动了动,因为烧声音低哑的厉害,“昨晚你们在做,我不好打扰。”顿了顿,“而且,若不是交流会临时取消,我没有出差,真不想撞见这一幕。”
他的声音不大,但六十平米的小房子,说话声不用太大就可以传遍房间每一个角落。昨晚林微尘就是听着主卧里那些不堪的声音入睡的。
季尧正拿了电动牙刷刷牙,对于林微尘不咸不淡的话只当没听到,他吐出口中的泡沫,用漱口水漱嘴,然后用洁面膏洁面。
一切收拾整齐,他穿好衬衫和西装外套。一件纯白色的衬衫和深蓝色的高级定制西装,翻着衣柜要找一条领带搭配,却怎么都找不到那条蓝色有白条纹的领带了,于是他走出卧室,对沙上的林微尘道:“你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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