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2/2)

。襳褵系于蝴蝶状垂于脚踝。如墨青丝发笄而绾，镂丝衔珠玉簪点缀发间鬌髮。心瞀。撩青纱挂幕，踏青石，蹐步行。排闼而出。辗转楼阁，披绣闼，俯雕甍。碧瓦飞甍，烟霏云敛。捋理那裳间綗裥，佩环瑽瑢，音色泠泠。四方城阙厚墙略衔曦晕。碎晕透伊人美眸入画，三分刺痛明了，渗涙。不觉径至太液池边。湖光绿柳两相衬，皱池漾影复曦晨。望四处清幽，倒是悦目。

晨更衣如梦令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思忖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太液池水雾缭绕，朦胧神秘。投石，水波荡漾。恰如少女心，涟漪层层

忽觉有人，不由得高声，曰：何人在此？

何采女何绮蓼

蹀躞而行。至石圯驻足，枝桠鸤鸠盈啼流啭，静观池中游鱼往来翕忽。心由悒悒且转悆。忽有声起，声如玉碎。如雀鸟颉颃，扑朔盈盈，闻伊音色如珠。凤眸微敛，远处伊人款款而来，已可摹勒倩影。未识，为何人欤?宫儓且知便与耳侧言语道出其为氏更衣。身后婢儓跪地唱礼奴婢参见更衣。

晨更衣如梦令

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阑干

只见美人肤白赛雪，瑶鼻秀挺。一双婉转灵动含情目，透出难言淡漠。笑：原是采女妹妹在此，请妹妹不要计较姐姐惊扰之罪。只是不解，妹妹在此做甚？

暗想：何采女生性单薄，各宫妃嫔似皆不愿与之亲近。不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何采女何绮蓼

闻言，恝置之。乜斜眄视其人片刻。唯见伊人清丽眉目，却是不语。娇女音色潺潺柔语，入骨三分。蹐步至前，唇勾微弧，丽声曼曼更衣言重，此地乃供后妃游赏。素未识出则竟相遇，亦是有缘，何来惊扰之谈乎?

言至此顿止，柔荑轻抬抚鬓微垂，又复曰人道吾朝礼仪之邦，礼数不可废。今却未见更衣行礼，此为何意?更衣便罢，按道来何氏还得称为长者。而那鬟婢亦是未曾，此属孰之过邪?

晨更衣如梦令

风过，本是夏至却如临冰窖。闻得何采女语，不禁心中一惊，不曾想一时疏忽，惹得今日之祸

扶一下发髻，微微一笑，欠身行礼：妹妹莫要怪姐姐失礼。妹妹生得天人之姿，夺日月星辉，不禁失了神，还望妹妹不要怪罪。

呵斥身后俾女：还不快请何采女饶你们失礼之罪

何采女何绮蓼

睃视池面，游鱼往来翕忽。皱池波起涟漪湫，注瓶柳色两淮秋。极目千苑半盏月，怅惘渐摒昨日惆。

戢敛心绪，闻伊余音方歇。既笑矊以向兮，兢惕之情察于微眇。可谓晓深厉浅揭之道也。步上前虚扶人起身，勾唇解颐更衣谬赞。何氏阘茸平庸，不过嘒彼小星，怎敢与日月相论欤?恐是更衣久居深闺且少闻，方得出此言。既然更衣已认许婢鬟不识礼数，留其何用?若非倒应了那句，近朱者赤……

忽而音止。俯身之其耳旁，蓄意低声赓曰近墨者黑。

晨更衣如梦令

哐!犹如铜锣巨震，不虚自寒。读不懂她的神色，只觉得恐怖。暗自冷笑，这后宫，必得狠！

平复神色，一抹鄙夷似有非有，语调平静自然：采女妹妹真是好口才，姐姐不才，丫鬟个个不驯。不似妹妹教的好，什么礼术啊，那叫一个得体自然。下人嘛，都是这样的，一副奴颜，可不是如妹妹所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呵呵，今日遇得妹妹真是分外高兴，姐姐觉得有些乏了，就先回宫了。妹妹可不要辜负这好景色，多留一会儿吧。

行礼转身，紧了紧衣服，喃喃道：真有点儿冷哈…

何采女何绮蓼

闻言，自是听出其言语之意。眄视伊人倩影渐行渐远，眸中冷意寒气透骨。猩红丹蔻穿梭烟霭鬓垂，发钗玉光清雅，却晃得眉心盈然如水。嘴角蜿蜒迤逦勾起冷笑连连，柔荑执帛绢以弇笑靥。兀自飏袂转身，泠泠音色起素笺，回宫。

润才人白莲贞

润阴殿，冷宫之畔。

不乏阴冷之气，但见宁静温和。

如此之地，皆因贤王来访而生机勃勃。

‘小主，晨更衣到访。’浅笑，晨更衣倒也是熟人了。如妹妹？快迎！

言罢，起身迎接。步伐明显加快，但也不无大家风范。

晨更衣如梦令

脚步轻盈，略急。

风过，拂袖。人过，钗落。

步入润阴殿，正迎她来。微微诧异，她着着一支绿宝石镶金簪，盘着四品才人髻，施了淡妆。依旧朴素大方，却让人更加移不开眼，从前近乎苍白的苗色，如今多了些许健康的红晕。一双鸽子灰的眼眸，也不似那般拒人千里之外，倒是…多了些柔情

见她迎来，心中一暖，嘴角翘起：贞姐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