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推理(1/2)

同样无眠的还有韩安国，一天一夜没合眼的他，憔悴异常，一双不大的眼睛已经深深陷入眼眶，一天之间，他仿佛苍老了许多。

韩安国越来越像他的前任林作栋，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但愿那些草原鬼不要再来，韩安国一面乞求着，一面期盼着，盼着朝廷能做出反应，向武德派遣道士、剑士，哪怕只是增派一些士兵，甚至下达一纸撤令，也都是一种解脱。

当然，无眠的也有潘广灵。他提心吊胆的从城外回到州衙，就将自己和徐元化关在了书房里。烛光底下，他们二人正推测着案情。

潘广灵坐在灯下，脸上阴晴不定，而对面的徐元化在听了潘广灵的推理后，则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虽然只是推测，但潘广灵分析得极为合理，这让徐元化吃惊不已。

“大人，他不会这么大胆吧？”徐元化吃惊过后，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潘广灵低下头，又仔细想了想，道：“不会有错，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人手都是我随意定的，就连你也没告诉。那些歹徒怎么会事先埋伏在黄草梁？”

徐元化点点头，皱起眉来。确实是这个道理，押运军备这件事，虽然不算什么机密，但潘广灵本来是想派杨建瓴去，但没想到他会拒绝。后来又在匆忙间，随便挑选了人手，而且他们都是一接到命令就立即出发，即便马上通风报信，也不可能准备的那么精心，况且，这些人手都没有动机，更没有胆子。所以，这件事，杨建瓴的嫌疑最大。

“大人，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即便杨建瓴有贼心也有贼胆，这时间上，也不充裕。”徐元化说的也很对，杨建瓴身在城内，虽然是除潘广灵外第一个知道押送物资的人，但他似乎也没有准备的时间。

潘广灵将双肘撑在桌上，抱着头又思考起来。

徐元化却突然道：“大人，依属下的意思，眼下当务之急，该是重新向武德运送物资。。。。”

潘广灵一下抬起头来，望向徐元化，眼神里除了失望还有怀疑。

徐元化多少也能明白潘广灵的心思，见他这样看着自己，忙解释道：“大人，救兵如救火，既然武德情况危急，有且又专程向您求援。。。”

没等他说完，潘广灵张口打断道：“这些还用你说？只是若再出差错怎么办？再来两三次，夏州武库还能剩下多少东西？再说了，丢失军备物资，这可不是小事，朝廷里要是有人乘机整我，这个罪过，足以连降两sān_jí，甚至撤职都有可能，你说哪头重哪头轻？”

徐元化道：“大人说的是，属下明白了。”说完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潘广灵又垂头思考了片刻，抬头看着跳动的火苗，突然道：“你见过草原鬼吗？”

徐元化一愣，道：“没有。。。”

“夏州北，草原鬼，披头散发马上飞。。。会是他们干的吗？”潘广灵喃喃道。

徐元化看了一眼潘广灵，并未说话。他虽然也听过这些孩童口中的歌谣，但从来不信。

“难道真是流寇干的？。。。不可能那么巧吧？”潘广灵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珠转来转去。

徐元化在一旁看着他，只听不说。

“要不是流寇，那就肯定是有预谋。。。有预谋那就肯定是提前得到消息。。。难道是里应外合！”潘广灵猛地转头看向徐元化。

徐元化一皱眉，而后把头重重一点，道：“极有可能！”

潘广灵却随即泄气，道：“那也不对，那可是二十个人，十大车铁家伙，没二三十人根本拉不走。”

徐元化往前一凑，道：“二十个人不难对付，要是熟人，再有快弩、暗器，简直易如反掌。还有，十辆大车不都是由牲口拉着吗？”

潘广灵摇头道：“你忘了？中途大车被遗弃，歹徒要是人少，怎么将东西运走？”

徐元化往前挪了挪屁股，道：“这更简单，就地掩埋，待风声过去，再去取回。”

潘广灵一拍大腿站起身来，道：“对啊！这是匪寇常用的手法。。。”

徐元化也站起身来，道：“大人，我这就去把那个衙役抓起来审问。”

潘广灵却摇了摇头，将手背在身后，围着桌子转了两圈，道：“不急，反正现在城门都关了。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找回物资才是当务之急。。。元化，咱们这样。。。”徐元化侧耳倾听，连连点头。

二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徐元化这才从州衙退回家里。

青牛在一片漆黑中醒来，满身的筋肉关节又酸又痛。他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可嘴里根本没有半点口水，反而扯痛了本就红肿的嗓子，喉咙里像被砂纸磨了一下，疼的青牛闭眼喘息了一口。

他转头望向四周，淡淡的月光从四周墙壁上的透气口中射了进来，微弱的光线，根本不足以驱散黑暗。

青牛慢慢回想着昏迷之前的经过，心想，应该是被那个火居道人给关起来了。他抬起头，想要爬起来。“哗啦”一声，青牛慢慢坐了起来，伸手朝脚上摸去，原来他脚腕上竟然扣着拇指粗细的铁链，刚才起身，拖动铁链发出了声响。

此时此刻，即使没有铁链锁着，青牛也跑不了，甚至连站起身来都很困难。

口渴带来的痛楚，已经不是那么难耐。而筋脉关节的胀痛，正变得愈发严重。

不大一会儿，青牛的额头已是汗水隐隐，他此刻只感觉，筋络里有个活物，那活物犹如虬龙，在筋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