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牺牲品(1/3)

齐国边境外，竖起四面数十丈高的军旗，旗后扬起遮天蔽日的烟尘，六百万雄兵结城扎寨，越过千里之际，对齐国形成包围之势。

从远方高处眺望，如同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色洪水在翻滚涌动，将要吞灭一切挡在前方的事物。齐国在浩大的声势面前显得多么渺小无力。

四国的将军皆骑上了固云宗准备好的啼及，方便指挥列阵。赫辞言眺望距离这里不远的齐国边境，唤来了凌厉。

凌厉抓紧一只啼及的缰绳，来赫辞言侧面道：“二皇子，何事？”

赫辞言头发被迎面而来的杂风吹得四散，他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手持一幅圣旨，朝凌厉道：“陛下有旨，凌厉听命。”

“臣听命。”凌厉见到圣旨，跪下道。

“念你有功在先，除却王敌在后，特此把你凌家的军权还给你。十万鬼兵，交还你手。”赫辞言取出一道血红色的兵符：“还记得这个吧。”

凌厉内心激动的接过兵符，朝下方望去。

他凌家的十万鬼兵果然在此，阴冷的独处，与周遭的大军分开。

“谢陛下，谢二皇子。”

“哎，别急。我要交予你一件重任，事关此战成败，非你不可。”

凌厉闻言问道：“二皇子，何事？”

“我要你去带兵试探齐国，我看看齐国会怎样应对，具体军阵如何。”

“这……”凌厉低下头眨了眨眼睛。

“怎么？你不愿意？”二皇子惊奇道。

“不，属下必不辱使命。”凌厉控制啼及飞到鬼军头顶，手持红色兵符大喊道：“阴兵当道！如何？”

“片甲不留！”下方鬼兵齐握紧手中兵器，高声嘶吼道。十万人煞气冲天，引得周围将军都忍不住看向这里。

十万人一并朝凌厉下马跪下，整齐划一：“恭迎凌公子归来！恭迎凌公子归来！恭迎凌公子归来！”连喊三遍，气势如虹。

“好！”凌厉同样高声喊道：“将士们！由我们领头阵，攻破齐军！你们有信心吗？！”

“阴兵当道，片甲不留！”下方齐齐呐喊。

“好。”凌厉又是一个好字，说得下方将士听不见的悲切，五指扣紧了剑柄，拔剑下令：“全军冲锋！”

齐国边境，早已戒备森严。

眼见远处有大军袭来，连忙吹响号声。沉重的战鼓响起，为将士们奏行歌。

齐国边防城墙后，数千个奴隶在督军的催促下拉紧绞盘。

“快！弓箭手！准备御敌！”

数十万人躲在城墙后，拉紧弓弦对准远方的天空。

鬼军十万人尽皆披甲骑兵，军旗飘荡一个凌字，威武无比。十万人组成了钢铁洪流，马蹄如雷鸣，一往无前的朝齐军城墙冲去。

“放箭！”齐军将领喊道。

绞盘猛地松开，蹦出几十支一人粗的攻城弩箭，数十万支长箭组成的箭雨泼洒而下，在十万大军中肆意屠杀，鲜血飞溅。

大军被冲散，转眼间便有数千人倒在了路上。

凌厉眼圈通红，回过头去看赫辞言。赫辞言坐在啼及背上，面带笑意的看向他。

“再冲！”凌厉又是一声令下，手里长剑的剑柄被他生生捏出裂痕。

羽箭刺入血肉声、马匹哀鸣声、接连四起，不断在凌厉耳边响彻，他闭上眼，眼里留下泪水，悲愤的继续喊道：“冲！”

十万大军已经不足一半，每个人浑身浴血，仍旧听从凌厉的话，悍不畏死的朝前冲去。

数百支箭泼洒而至，射中凌厉身下的啼及，凌厉肩膀与大腿也皆中一箭。啼及哀鸣一声，与凌厉一同径直摔向地面。

凌厉狠狠摔下，被一只手拉了起来。一个鬼军将领扶起凌厉，竭力朝四周喊道：“快！保护凌厉公子！”

一支箭射在凌厉头盔，将头盔射下，披散满头杂乱黑发。

剩余的鬼军不过寥寥数千人，全部下马，组成人墙为凌厉挡住箭雨。先前那个扶起凌厉的将领刚回过头，咽喉便被流箭射中，倒了下去。

凌厉看着眼前保护自己的人墙，大哭不已，撇断插入体内的箭支，大喊着拨开所有人，自己顶在最前方。

远方，赫辞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十万成片的倒下，嘴角露出戏虐的笑。

“您的这一招借刀杀人，真用的好。”元卫在他身后说道。

“是他自己选的，我可以让他不领兵。”

齐军防线前，凌厉一人浑身是伤，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如狼，直视远方的城墙。他的四周，便是十万大军的尸体，鲜血混杂一地，无一人生还。

又是一轮箭雨泼洒而下，凌厉闭上眼，扔下了手里的长剑。

一道神魂从凌厉头顶越过，震断那些弓箭，一名堪破境老者踏空而行，将凌厉带回了赫辞言这里。

“凌厉将军，实在是有劳你了。”赫辞言连忙朝凌厉迎去，故作关切的道。

凌厉朝赫辞言下跪，闭上眼睛道：“二皇子英明。”

赫辞言听了这话，不禁连笑几声，把凌厉扶起：“要不是有凌将军你在，我可没这么厉害。”

双方全都闭口不提那十万人的事，如同刚才发生的只是个闹剧，能够一笑了之。

凌夕身处固云宗阵营，没有那么多兵力，显得颇为松散。

固云宗弟子在大营内两两三三的聊天，气氛轻松的像是来郊游。

凌夕知道那百位堪破境都在内里休息，也不怕有人敢偷袭这里。这可以称得上是最安全的地峰了。

他来到凌映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