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第一个线索(1/2)

一天、两天、三天。

一连三天过去了，没有任何麻烦找上门，冯岳依旧迫使自己正常进行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但半个月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甚至中途冯岳还按照周期再去见过桑夫人，而桑夫人也依旧躺在“02”号门后的房间内，本该到来的谈话、审问、监视、调动都没有来临。

而且，冯岳发现“延续者8053”的监听记录功能依旧在运转着，并在自己查看之前依旧是被清空了前一天记录的状态。这说明至少那一日自己与桑夫人的谈话内容确实被人拷贝走并抹除了，而出于未完全确定的目的的某人也听到了自己所说的“故意不删除记录”的那句话，两方就像是示威一般，你敢冒险留着记录让我知晓，我也敢继续听着你们还会说些什么。

这种状态很怪异，两方的出发点与目的似乎都变得模糊了，让人在局外看起来更像是毫无意义的小孩子赌气。

既来之，则安之，冯岳干脆不去理会可能隐藏的阴谋，该怎么过、该怎么说，还依旧旁若无人地进行。

但半个月内最近的一次见面时，桑夫人还是要求在她说某些话的时候关掉监听记录系统，待她说完后再次开启系统。而那没有任何密码或者其他保护措施的、只要会操作设备就可以关闭或开启的监听记录系统也在至今的日子里保持着“毫无防备”的状态，似乎想听到谈话内容的某人并不在乎一无所获，这显得很矛盾，不在乎听不到全部信息的话，为什么一开始要开启这个功能呢？而且还要定期清空历史监听记录。

私自开启监听记录功能的某人，到底想要什么？

……

桑夫人没有主动说出向她询问“升华”的人之名，冯岳也没有去追问。

背有这个通敌嫌疑的人不论是参谋长还是岑主任或者是莱特院士，都是比自己的实际权力高的人，也许对方一直没有灭口的原因就在于桑夫人没有明确提出对方的身份，或者连桑夫人根本不准备说出来的打算都料到了。

所以一开始桑夫人要求在说一些话前暂停监听系统，让冯岳觉得很冒险，是个人就会怀疑在暂停的时间中桑夫人会透露所有的真相，但桑夫人却表示不必担心，她有着她的把握。

与桑夫人相处和谈话，冯岳总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不是指感觉是负面的、让人不快的，而是一种让自己越来越佩服桑夫人的感觉。

桑夫人似乎将一切都算到了，不论是算到自己会怎么做，还是算到别人会怎么想，这不像拿捏着成功率去办更有把握的事，而是像捧着棋谱看一盘已经被研究到尽头的棋局。桑夫人所说所做的事情与打算，冯岳从她眼中看不到“胸有成竹”这种心态，反而像是回顾已经发生的历史一般自然和淡然。

冯岳在正式结识桑夫人之前，如同绝大多数人一样，以为桑氏夫妇中的桑先生是最神秘的人，而他的妻子只是一直在支持和陪伴丈夫而已。但随着与桑夫人的接触越来越久，冯岳发现这是一个误会，桑夫人也许并不如很多人所想的那般普通，她是一名奇女子，相应的，桑先生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更高了。

……

半个月来最近的一次见面谈话是在昨天。

桑夫人让冯岳暂停监听记录系统后，派给了他一个任务，或者说是提供了一个线索，一个开端。

“你不是想知晓我丈夫的一切信息么？不管是什么方面，不管是深是浅，那么我交给你第一个线索，你自己去调查吧。调查到的任何结果，你不论是上报反抗军高层，还是埋在心底，由到时候的你决定，我不会发表意见。”桑夫人是这样说的。如同她上一次所言，她认为循着桑先生的脚步，追着他的背影，就可以“接近”他。

“您请说。”

桑夫人思考了一下，仿佛在挑选，仿佛在回忆。

“‘c1’。”

“‘c1’？您是指，‘加联’的那个‘c1’？”

“对，就是那个，位置想必你是知道的。”

冯岳的确知道“c1”的位置，因为当初在寻找“c13”时，自己就是从2079年的北美洲地图上先发现“c1”和“c2”的。

“但我要你去的地方不是‘c1’的设施旧址，而是‘c1’地面上的那座城市，旧乔治王子城。”

“那座城市……还在么？”

“在，只不过是以建筑的型式存在的。当年‘c1’建成后，地上城市中的大部分原住居民都响应政权政府的号召而搬走了，毕竟那里距离‘加联’的边境比较近，本来就让当地人担惊受怕。而在‘c1’内的工作人员则居住在地上城市中，只是他们工作时才会去到地下，‘c1’因为是第一处试点秘密设施，地下部分并没有多少空间能提供人员的起居，而居住在城市里也代替了本来城市的平民，不会给人一种这座城走空了的印象。”

“所以政权战败投降后，那座城就没人了么？”

“不，有一小部分居民一直都没有搬走，见证了‘c1’的人驻扎进城市，见证了‘c1’的人全都被战败政权撤回。”

“所以我要去找的是——”

“你要去旧乔治王子城的无人遗址中寻找一处建筑，如果全球性战争后续的战火、‘文化打击’的战火以及联盟的破坏都没有摧毁掉那座建筑的话，你应该可以在建筑中找到一些你需要的东西，因为我丈夫在旧世纪年的近3年间居住在那里，那座城市，那座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