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1/2)

联盟势力区，北美洲，新芝加哥市，威戎大厦顶层。

距离瑞巴卢萨哈的第一句话已经过去了足足五分钟，它在充分让全地球的人类消化这句话。

终于，“神”又要“开口”了。

“早些时候，我接受了联盟献礼人所敬上的礼物，我从她的想法中得知了礼物的内容，对于神来说，我的能力注定我无法享受‘惊喜’这一种情绪。那是一株植物，我已经看到了所有人心目中对它的印象，当我打开‘包装’时，所见之物让我痛心疾首。”

“枯萎，凋零，不论是对于人类，还是对于我们神，都是极为不美好的景象。可惜，我极为讨厌失去生机的东西，就无法不去排斥和远离这些东西，因为神是创造生机的存在，我们不喜欢毁灭自然，如同我们愿意看到你们，人类，生生不息而不断繁衍的状态。所以，这份未被照料和保存好的礼物，让我失望，也让我气愤。”

屏幕前的无数民众静静地看着、听着，又因为最后一句话而慌乱。

“不过，我知道，人类之所以是人类，正因为不完美才产生美，不完美便总归会出现错误，我是宽宏大量的，所以我选择原谅你们。人类在逐渐完善自身的道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神就是来指引你们的，让错误不再重演，让你们人类更加繁荣与美好。”

蹲在椅侧的崔善美快要哭出来了，能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听到“神”原谅人类，原谅自己，并且谱写未来，是多么催人泪下、多么令人动容的感受。

讽刺的味道弥漫在威戎大厦，弥漫在新芝加哥市，遍布联盟的势力区，却没人嗅得到。

可悲。

……

“呵，真是让人潸然泪下的发言，可我的眼泪，流到了哪里去？”

汽车旅馆内的墨镜男子穿戴好行装，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睛，没有一只是正常的眼睛。

伊万诺夫家，叶卡捷琳娜坐在电视前，喃喃道：“真是——”

“——令人‘振奋’。”克里斯蒂娜接了下去。

南亚某秘密军事基地的地下25层。

“02”号门后的房间中，“延续者8053”内，桑夫人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

瑞巴卢萨哈的语速很慢，语言内容的输出就很慢，所有人以母语“听”到的发言也显得抑扬顿挫。

“神”的话锋一转，说到了别的内容。

“我知道，地球上总是有一些人，他们善于制造恐慌，乐于阻碍人类共建辉煌的脚步。他们心怀鬼胎，各种目的不纯的动机驱使着一些人，一部分人，在联盟内外搞破坏，惑人心！”

“你们的联盟委员，这回竟也被这些人盯上了。”

“杀人……杀——同类！”

千里之外，万里之外，反抗军们都皱起了眉头，外星智慧生命正在抹黑反抗军，而且还是无法反抗、无法否认的罪名，指责。

反抗军遭遇了“反抗”与无力反抗。

“作为神，我不愿看到人类自相残杀，你们难道忘了让你们倒退的罪魁祸首么！那不是你们曾经创造的辉煌科技，那不是原罪，原罪在于战争，在于——死亡！畏惧死亡的生物，反去制造死亡！”

“我，提醒这一部分人，不要以为你们的目的可以达成，也不要觉得联盟与神星拿你们没有办法。小心点，神既不会灭杀你们，也不会纵容你们，联盟的人民会团结一致击溃你们，绳之以法。”

瑞巴卢萨哈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神”会做什么，它要的是引入“人民会做什么”这个概念，将“团结”这个印记刻在每一名信仰“神”的联盟民众心中。得民心者得天下，而杀人诛心！

最后，瑞巴卢萨哈做了简单的收尾：“呵护好你们的星球，给你们的后代留下更美丽的未来。神，还会再次降临的，用人类的话来讲，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人类的“神”引用了复仇之人的名言，强加进了自己的话。

……

墨镜男子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的新芝加哥市。新芝加哥市上空大约是神临广场的方位，依稀可以看到正在逸散的金光。

代表的发言结束了。

墨镜男子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瘪塌塌的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唇间，在打火机清脆的开合声间点燃了烟草。

“呼……”

吐出一道烟雾的墨镜男子扬起嘴角。

“你也该等待了，我们的确心怀希望，可不会让你们失望。”

墨镜男子拿出移动电话，习惯性地、熟练地同时掏出金属块附在电话背面，拨通了电话。

“我是冯岳，让‘这些人’听了‘肝胆欲裂’的‘华丽演讲’你听到了么？”

“当然，据点的人说，他们那里也听到了。”

“真是不让我佩服都不行，外星生命总是能给我惊喜。现在我都已经麻木了，就算它们瞬移到我面前，估计我也跳不起来。”

电话那一边传来一阵大笑。

“你们来的路上没什么变故吧？”

“没有，全世界都在关注代表的事，谁会注意我们呢？”

“如此这般，自然极好，不过，从现在开始可就不一定了。你们还是要多加一份谨慎，代表的一席话可谓是兴奋剂，热心群众一定不少，可别路上栽了跟头。”

“我知道了。还好你没进城，否则恐怕是出不来了。”

“不得不承认，中森翼的雷厉风行手段让我头疼，而没能杀了他又让我沮丧。”

“死一个中森翼，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