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灯光(1/2)

自离开旧彼得罗扎沃茨克6小时后。

“凯文中尉，你在‘下诺夫哥罗德’据点都负责什么工作？”

途中，艾伦少尉用闲聊打发着夜里的时光，对他来说驾驶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因为艾伦少尉平时几乎天天和车辆打交道。

詹姆斯正在喝水，闻言拧上了水壶盖子递给了后座的克里斯蒂娜，答道：“我大多数时候都是负责放哨的，你也知道，我们据点是完全的地下设施，这让我们没办法站在据点门口，而只能挤在据点上面掩盖入口的破房子里，每天的工作都千篇一律。”

这些信息是“凯文”这个身份的反抗军交代出来的，两名被肃清局的追踪小队抓回来的反抗军虽然很坚定，但却在肃清局拷问人员的“手段”下只坚持了两天时间便精神崩溃了。对于处于弱势的反抗军来说，被联盟的哪个机构抓走都比被肃清局抓走要好，中森翼手下的人都“不是人”。

临行前，詹姆斯和克里斯蒂娜分别被要求记住“凯文”和“伊莎贝拉”的个人信息，包括从他们口中撬出来的信息，只要是这个身份的反抗军该知道的事情，他们两人都已经知道了。

“那为什么还被派去埋雷呢？你们据点人手这么紧么？”艾伦点点头又问。

“主要是那几天，会有一批物资从我们那里经转，一部分人都被派出去接货和护送了。然后这种工作就落到我肩上了，反正放哨的岗位人也不少，据点常会这么分派任务，咱们反抗军哪像联盟专人专事呢。”

“伊莎贝拉——”

“少尉，”克里斯蒂娜接道，“我虽然在信息分析部门工作，不过也还有个军衔。”

实际上凯文和伊莎贝拉都是名，不是姓，只不过他们没必要互相郑重其事地介绍全名，有一个称呼即可。

“那么你怎么会也被派出来了，这种事我也做过，你们这些岗位的人不都是坐在据点中远程指挥的么？”

“和他的理由一样，人手不足。而且我们负责的区域有一部分太靠近联盟边境了，布下地雷的位置需要更精密的计算和考察，那片地方的地形和土壤也很久没有更新数据了，所以我还真需要来一趟。”这句话是克里斯蒂娜根据这个身份的反抗军的原话留取原意而改编的，她不能直接将原话说出来，因为要考虑到原话中夹杂某些反抗军中的“暗语”，这会让自己的伪装身份暴露。

艾伦闻言叹道：“也不容易，我们这里不像你们那边，我们没有那么多和外界接触的任务需要协作，这小地方就这么点事，顶多是一个上传下达。”

“所以我——”

艾伦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从布满裂纹而几乎全碎的后视镜中无意间扫到了一点光源，在漆黑的夜里十分明显，这里方圆10公里都是没有无国籍人的民居的，而光源是森林后绕出来的。越野车现在所处的一条山间崎岖小路，是在全球性战争中被开辟出来的，以前的这里地势要高得多，针叶林也更密集。

“那好像是车灯？”

艾伦快速探头出窗向后方扫了两眼，急忙控制住方向盘。

“是，是车灯。”克里斯蒂娜回头透过后车窗望着，第一个光点之后又出现了第二个光点，明显是一辆车的左右车灯。

“不止一辆！”詹姆斯也回头望着。

“不应该啊！一个小时前他们的飞机经过时，咱们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开进林子用伪装色盖布将车藏起来了，这么密的树冠，他们的飞机用探照灯的光是照不出来。”艾伦皱眉道，脚下的油门又加深了些。

“看来是我们露出破绽了，或者他们动用了更先进的设备，反正现在后面至少有五台车，这肯定是联盟的先头车队。”

“但我们现在没办法开上山了，这段路两边的山太陡了，松树也太密集，根本走不了。”

“我们不能弃车么？”少年怯生生地提起。

“孩子，”克里斯蒂娜将手中的水壶塞给他，“有工具就优先用工具，步行是最慢的移动方式，而我们已经被后面的人发现了，现在弃车就算在山上甩掉了他们，用不了两个小时，整座山都会被他们围住。”

“他们追上来了，少尉你只管开车，至少要先开过这段路！”詹姆斯说着，对克里斯蒂娜点点头，他的枪在她身上。

克里斯蒂娜抽出了手枪，举枪从车窗探出了身子，她打开保险，瞄准了后面的车队。此时，后方的车队正呈一列追来，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的速度更快，两方的距离正在被拉近、再拉近。

詹姆斯从上车前就已经把射击的工作交给克里斯蒂娜了，自己需要负责“操作”，以各种方式诱导艾伦驶向目标地域。

“呯！”

枪声划过空气，震醒了寂静的长夜，惊走了两侧高耸松林中的鸟儿。

不过，这一枪不是克里斯蒂娜开的，而是出自后面的车队！

“可以确定是联盟了！”詹姆斯提醒克里斯蒂娜。

“他们应该不敢直接扫射车体，既然他们确定地跟上了我们，就应该知道车里坐着他们丢失的人。”艾伦还是比较冷静的，他完全专注于开车了。

克里斯蒂娜“犹豫着”向后方开了一枪，“叮”的脆响传了回来，她看到火星溅起的光亮，知晓这一枪打到了先头车辆的前保险杠上。

“瞄‘准点’！”詹姆斯沉声道。

詹姆斯自己也没有闲着，展开了这片地区的地图，握着手电筒查看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