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纸上的往事 2(1/2)
墨镜男子坐在椅子上,将双肘支在桌面,翻动着记事本。
那一处被撕掉的内容已经无从得知了,而且他很怀疑撕走这部分纸页的人正是桑先生自己,也许是因为什么打算而返回来撕掉了这些内容,避免被记录下来并留下被人看到的可能性。
如果是别人进来了这间密室,找到了记事本,并不想让其他人知晓其中的内容,完全可以拿走记事本,甚至是全部焚毁,何必要留着它让后人看到呢?谁也不知道这里都应该藏着些什么东西,少了记事本也不会有人发现。
墨镜男子翻到了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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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0年4月12日。
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这让我头痛,让我失眠,还让我常常处于无法自拔的烦躁状态,甚至是狂乱状态。
我的父亲也有这样的毛病,只不过他更多是失眠的症状,经常连续一周都无法享受到一次完整的休息,我遗传了父亲的一部分毛病,虽然称之为“毛病”很不准确。
我不得不服药,这样的“不得不”对我来说很常见,因为我需要保持清醒,才能保证做事的效率,而保持清醒需要保证休息。
给人类用的**已经对我没有效果了,甚至我选择了直接跳过麻醉剂,麻醉剂是更没有效果的东西,看起来我“病入膏肓”,但我还认为我很正常。但愿兽用的镇静剂能陪我度过较长的时间,不要太早失效为好,人类研制的药物已经越来越难以满足我的需要,只要我还处于这样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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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0年6月2日。
今天发生了地震。
震感非常明显,我能够感受到脚下大地的怒吼,城里有5栋高层建筑倒塌了,这不仅造成了剩余的小部分留守市民的恐慌,连下面的那些人也看上去很后怕。得亏这个年代的建筑物都很坚固,放在20世纪可能会全城被毁。
媒体只是简单说明了震源和地震等级,并且报导了一部分城市的受灾情况,旧乔治王子城周围的城市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而媒体没有提到这座城市的受灾状况,仿佛它安然无恙。所幸人员伤亡并不大……与战争相比较的话。
我自然最为清楚,这次地震的震源就在我的脚下,根本就不是官方媒体编造的位置。“加联”的这片陆地不会发生这种地震,不论是强度还是表现方式,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正常的、自然的地震。
c1在做实验,这次地震是人为的。当然,他们研究的东西并不是地震本身,地震只是一个表现而已。
我需要加快进度,尽量能够下去看一看,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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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0年6月28日。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来到这座城市一年时间了。
月初的地震风波并没有过去,不是指余震的震感,而是指事件。这是一次事件,被定性为“事件”的实验,也就是说下面的实验并没有按照预期收到成效,但并没有升级为“事故”。
我说服了一名下面的人,或者是他说服了我,他想要将一件圣像带下去,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似乎能够以此获得一些心理上的安宁。他当然不会直接与我这么说,只是借口害怕天灾而想要放在家中,但我看得出来他的目的。
他不是一名信教的人,他并不了解这么做有没有意义,有什么意义,反正只是如同孩童害怕吸血鬼就带上大蒜一般,他只是盲目地想要求得安宁,而教堂在这种时候才会被他想到。不论是怎样的理论,怎样的说法,“神”都不会袒护一个人犯下的罪,在人不知罪也不愿意反省的路上。
我赠予了他一件小小的圣像,看得出来,他为此而非常感激我,似乎我是坐在法官位子上砸下锤子宣布他无罪释放的那个人。
他的官职不低,我的担心也是多余的,圣像并没有被管理“电梯”的检查团队拦住,连同底座内的微型设备一起被他带了下去。
然后,我因此获得了很多信息。
“救世主”的确是救世主,有关c1这处设施的研究项目的消息,可以灭世,也可以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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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0年7月19日。
我注意到最近很多人都显得愁眉苦脸,这个“很多人”指的是下面的人,我站在教堂门前,赶去上班和交班休息的人群都面带沮丧,如同是听说登月失败之后的宇航局科学家。
因为之前地震的缘故,教堂虽然没有倒塌却还是受到了些影响,尤其是我的地下室,我不得不每天深夜来到这里加固它、修理它。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在我这里也是如此。狄格尔终于注意到了我的一些可疑行为,比如在深夜失踪,这种情况的应对借口总会失效。但他不敢进一步调查我,因为我的意见会影响到他能早离开这里还是不离开这里,狄格尔不是一名没有一丝为自己考虑的私心的人。
我越来越感觉记录这些琐事没有什么意义,但不论我最后选择做了什么事情,那都是注定的,只有真正注定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真的坚持不下去,这句话很绕,却是实话。
今天还得知了一个新的消息,c2要改组了,这是临时的决定,因为c2的项目被证明无法成功,在近一百年内得不出结果。c2本就该如此,人类太过于不自量力,妄图探索自己根本想象不到的东西,连一个概念都没有,空去研究当然不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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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0年9月3日。
我在国防部的友人也带来了消息,c2现在归c1设施负责人领导,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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