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关于天雄军宿卫的公文往返 上(1/2)
“你且安心,对此事我倒是有几下散手……”
“那好,属下先告退了。”
“没事情的话,你且在旁边等一会,我给圣人上份表,可以让你先看看……”
“好,我给大郎磨墨!”
……
“好了,你看,你说圣人看到此文后,不知道会不会感念到我的孝心?”
柴克宏凑过去一看,纸上笔走龙蛇,不由得夸道:“好字,倘若节帅不入军中,也是状元一般的人物。”
“童子功而已,不过自从到了江北都扔下了,现在论学问一道,肯定被老二甩的远远的,就是老六都得了个贤王才子的名号来,李家真是人才辈出啊……”
“噗……”柴克宏用手捂着嘴,努力的克制着笑意,然而越忍越难受,眼看面孔都憋的有点发紫了,李弘冀骂道:“少来装,要笑就笑出来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传惊天动地的笑声自大帐中传出。
柴克宏笑得瘫倒在交椅上,“大郎,你,你这手……啊哈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实在是……难怪我等军中大老粗只能阵前厮杀拼命,今日可算是真服气你了……你这个节帅,真是,真是……”
柴克宏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形容这招……
李弘冀嘴角一抽,算笑了笑:“我这就让人快马加鞭送到西都,争取晚膳前让圣人看到……”
……
当这份东西送到李璟手中时,他正在和钟皇后坐着喝茶,谈论的话题却是李煜那阕《一斛珠》。
在冯延巳等人面前,李璟是个温和宽容的皇帝,诗酒fēng_liú的才子,可在钟皇后面前俨然是一个舔犊之情深厚的好父亲,此刻正赞不绝口的夸奖此词。
也难怪李璟憋得难受,为了避免过于刺激手下那班名士大臣,尤其是冯延巳都已经躺倒服软,如果再在他面前提到这《一斛珠》来,也是在是有点残忍。
大家都是文人,彼此惺惺相惜,这种近乎打脸的事情还是莫要做为好。
虽然读者喜欢看,但李璟觉得做人还是要讲求忠恕之道的。
只是这首词实在好,审美上也切合李璟的一贯风格,是以也只能在自己夫人面前多讲讲了。
正说得起劲时,外面太监通传,说是太子有表上奏。
李璟心中一惊,来的也太快了吧。
他才不信李弘冀会心甘情愿的把军队送到西都来,看看他对周宗的态度就知道。
周宗虽然不说,但圣天子耳聪目明,天下虽大,却何事不得闻耶?
将表章看完后,李璟面色一窒,随即道:“起驾清辉殿,皇后,今日的晚膳不要等我了。”
“圣人,这……要紧嘛?”钟皇后贤良淑德,和她婆婆宋福金一样,向来远离政治,秉持后宫不干政的原则。
但见是长子的上表,让老公面色都变了,心里也是有点关心。
“没事,弘冀懂事异常,只是我想到点别的事情,要同臣下们商量商量……”说完急急而去。
望着他急急而去的背影,钟皇后也在愁眉不展,长子的事情她管不着,那是朝廷大事。
现在她一颗心都在这个六儿子身上一方面是担心李煜这莫名其妙的“低烧不退”;
其次,就是这首《一斛珠》了。
“殆非亲情所能啊……”钟皇后看着纸上的诗文,轻轻叹息。
她终日窝在清宁宫里,但这皇宫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她想知道就能晓得全部细节,她完全能确定,李煜和太宁之间全无逾矩,可看看这诗文,若说是弟弟写姐姐的,万万没人相信。
太宁容貌人品都是上上之选,因为李璟的溺爱使得她性子有些刁蛮,但从小看到大,钟皇后明白太宁本性之纯良,实在是天下少有。
如此性子落在这深宫之中,只怕是祸非福,所以不但李璟宠,钟皇后有时候也是有意无意的放纵她,为的就是让太宁看起来不不是那么好惹。
只是眼下她也年满一十三岁,到了待嫁之年,也要磨磨性子,没准哪天就要指婚了。
可看李璟的意思对太宁的婚事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难道说真的要兑现当年的诺言,夫婿由她“自择之”?
说起来,太宁和李煜年岁相近,才貌相当,倒未尝不是良配,只是名义上毕竟是姐弟,虽然都知道她是义女,但那又怎样呢?
朝中大儒要反对的话,照样能搬出洋洋洒洒的条文律令来。
想到这里钟皇后不禁举得头痛,眼光又落向手中的诗笺。
光凭一阕词又能说明什么?
她现在很想把儿子招来好好教导一番,毕竟年纪也大了,与男女一道上也该有些样子了。
但每每想到此处,钟皇后眼中总是浮现出那日餐霞楼上,满脸鲜血,胸插白刃,手持铁锏的倔强少年的形象来,尤其是他摇摇晃晃的向自己跪拜的场景,钟皇后念及眼泪便忍不住流下,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于是,轻轻叹了口气,便将这事放到一边,心中还安慰自己“姐弟之间,亲密些便亲密些吧,圣人也不是瞎子,到时候也会提点煜儿的……”
可李璟至始至终也未把此事放在心上,等钟皇后察觉并且想明原因,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
坐在软轿中,李璟面上一阵白,一阵红,手里抓着李弘冀的表章,恨不得将其甩到轿外去。
原来李弘冀的这份上表,一开始就说,臣下为天子宿卫,儿子替老子护驾,实乃天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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