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玲珑点窍 阴兵劫营(1/2)

当日晨五时前后。

随着战事的发展，克复地区显著增加，警戒封锁区域大幅减少，更多的警戒兵员和火力被不断解脱出来后，张邓及时将这些力量调配布置到了前线需要的地方。因为前方兵员充裕起来，各处攻击线上，开始实行轮换作战，将连续战斗数小时的兵卒替换下来到后方吃饭修整，由已经通过战斗锻炼出来的学兵带领着新投入战斗的学兵甚至是一些表现优异的新兵，进行一些难度不太大的战斗。

环绕城隍庙闹市核心地段而发展的主战线，在扫清西侧区域后，继续从西向南逆时针旋转，而从东向南顺时针方向也开始投入少量兵力，开始同时推进，以求达到前后夹击的效果。

由于该地区的南侧有汉白渠的河汊分隔，地域相对狭小，民宅数量较少，所以两个方向的战线推进速度大大加快。不久之后，攻击线就在城隍庙地区的西南方向实现重合，两个方向的攻击队伍顺利会师，火力包围圈由此成功合龙。

由大车组成的警戒封锁线，也向着城隍庙民宅区的核心地段步步挺近，向着那几处大型民宅和附近两处大小民宅混杂的街巷，收紧铁壁，平推碾压过去。这是曾协步队中的精锐顽敌，被迫集中龟缩的最后街区。

直到此时，张养诚感到，城隍庙地区针对曾协步队各营的围歼作战大局已定，而且目前邓瑜针对各种状况的应对余地都已经比较充分，于是开始放下心来。

在由闹市区域，将一部分兵力调配到姚家巷方向后，张养诚率领护兵返回了备补营，继续谋划下一步的整体行动安排。

当日晨六时半前后。

风雪渐收，虽然仍是阴云密布，但天色已经蒙蒙发亮。

闹市民宅区内的枪声和喊杀声已经渐渐稀疏，而山西街和姚家巷方向，也已经安静下来。

闹市区内，激战一夜的备补营兵卒已经大部进入修整状态，交由部分学兵率领着新兵继续执行围困残敌的任务。一队一队衣冠不整的俘虏从各个死胡同中被赶出来，很快就在大街上汇成了一条长龙，他们在新兵们的严密押运下，在沿路街角机枪组的监视下，一个个垂头丧气着迈着有气无力的步子，向着城里的各处临时关押地点挪动。

辛苦了一整夜，此刻正靠在各个避风处歇息的备补营官兵们，虽然都是灰土混合汗渍成了大花脸，军服又脏又破，身心也异常疲惫，却一个个都还没有从亢奋状态中平复下来。此时身边突然安静下来，就开始感到腹中空空，又冷又饿。

一阵唿哨声从远处传来，备补营的伙夫们和王太汝旗下字号的伙计们，一个连一个，肩上担着的挑子里厚厚的棉垫下面，有的盛着白花花的白面馍，有的装着香喷喷的炖羊肉，排成长长的一溜出现在远处的街头。官兵们嗅着风中飘送而来的异香，无不食指大动，纷纷一跃而起，城隍庙一带的大街小巷顿时一片欢声雷动。

备补营管带大厅正墙上的巨幅地图上，此时各处都插满了鲜红的小旗，蓝旗已经非常稀少，而且蓝旗占据的区域在整幅地图中就只剩下：城北山西街曾协协部、城西姚家巷严标标部和马队、城东北城隍庙核心的少数几处民宅。

此时，备补营各处毙伤和俘虏的歼敌数字也已作了初步统计，总体累积达到了惊人的一千五百多人。

也就是说，一夜之间曾协上下已经被歼灭近半兵员，而在武器装备方面的所有核心优势力量，已经全面易手。目前数目上尚余一千八百左右的顽敌，猬集在少数地区有待歼灭。但是这些残余，却全都是曾协所部，在人员战力方面的核心力量，全都是最难啃下的硬骨头。

当然，取得这一切战果也付出了代价。截止此刻，五十几名官兵的阵亡尤其是其中二十多名辛亥百战老兵的阵亡或伤残，还是令三位主官心痛不已。但他们心中都明白，这些伤亡数字已经比当初设想的减少了许多，而且相当于一晚上令人难以置信的巨大战果而言，这已经是万分幸运了。

当然，他们也都清楚，接下来，能否取得最终的完胜，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他们去做。

………

1918年1月25日晨六时半前后，三原城东姚家巷，严标标部大门前。

马队和严标的混战，比之城隍庙地区的整晚战事，在激烈程度和精彩程度上，丝毫不遑多让。

因为在曾协之内众所周知的原因，作为重点惩戒对象的严标，在枪弹数量上明显不足。双方激战到中途，严标弹药耗尽，只好英勇亮剑。而马队的安德烈教习，也实在觉得对方出刀的情况下，己方继续使用枪弹，实在有损骑士形象。所以很快，双方就极为默契地上演了一场既惊心动魄，又精彩纷呈，令天地都为之变色的白刃大战。

经过双方整个晚上的奇招跌出与拼死血战，在反复拉锯之后，形势渐渐明朗。严标标部毕竟只是指挥机关，虽然有护兵和众多机关人员，但是其作战力量还是没有人家马队作战单位的人员编制大，也没有人家马队长短冷热兵器配备的精良齐全，所以即便再是出身绿林，能征惯战，英勇无畏，主将再是勇猛非常，可毕竟猛虎架不住群狼。于是，严标被迫节节败退，凌晨时最终收缩退守到了自己标部的大门一线，然后严氏兄弟有效利用门前的狭窄地形，集中全部力量死战不退，坚守最后的防线，拼死抵抗。

而此时，从马队的前院，一直到严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