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要带走的人(1/2)
“妈妈,妈妈。”水世义幼童模样的魂魄在不断地呼喊,泪水盈盈,他在等待答复,却迟迟看不到希望。
他转过头,望着夏初然,难过的不能自已,那灰白的小脸布满悲伤,哽咽道,“那里为什么没有妈妈。”
水世义的魂魄一直呆在这个孔洞里,他知道大厅里停放着罗文君的尸身,在被自己的父亲杀死后,一半魂魄随水连升,一半灵魂藏在了孔洞里。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想看看她,想去触摸她,最深的执念像是幼时的依傍,水世义留在了这里。
不过,也许这份执着终是得不到呼应。罗文君的灵魂早就被妖鬼吞噬,无论他在里面待多久,都不会再见到罗文君,而他所期待的种种再也不会到来。
刁浪伸手变出千集布,展开之后将布套在了水世义残魂的头上。
两方残魂相聚,水世义的魂魄重新完整。
水世义带着成人的模样,微曲着身体,望着孔洞,死守的执着,看起来可怜又可叹。
“水世义,知道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刁浪望着水世义的背影开口。
夏初然有些糊涂,她没想到刁浪说这句话的理由,浪哥是什么意思,他早就知道水世义在这?
“水世义,你对母亲的愧疚招致我们的到来,星砂之海为你打开第二次机会,愿不愿意跟我走。”
星砂之海?夏初然更震惊了,这么说刁浪来接的人就是他?不会吧,为什么?!
“浪哥你早就知道你要接的是水世义?”
刁浪没有立刻回答夏初然的提问,他盯着水世义,“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在奈何桥边等一等,很快如你所愿。”
水世义转头,蠕动嘴唇。鬼魂听到了声音,也开了口,可是除了夏初然,刁浪听不到一点答复。
他顺势望向了夏初然,夏初然正在听他说话,一字一句都在改变着夏初然的表情,夏初然只知道这可能是个等不到的故事,却没想到,这个故事竟然如此悲哀。
水世义缓缓口述了一个极为宏大的故事,而这个故事,令夏初然悲恸难当——
幼年的水世义很喜欢自己的母亲,母亲就像萧山的河水,连绵的滋润着他和弟妹。
那时候她们一起在河边嬉戏,一起讨论萧山的千树万花,一起去畅想这世间的多姿多彩……
不过,一切从水世义十岁误入水家祠堂后变了样。
年幼的水世义被水连升暴打一顿,骂他的不知所谓,不懂职责所在。
他被水连升关在了正厅隔间里,没吃没喝一天,年幼的水世义对这里充满了恐惧,无助而害怕。
而当水连升要求水世义待在里面,听他们的对话,记住、复述、解释一样都不能少时,水世义相当惶恐。
罗母怜悯,在那个隔间的墙上连夜凿了一个孔洞,她告诉水世义——你从那里看,妈妈就在外面,妈妈会保护你。
年幼的水世义哭着妥协,他知道母亲在维护他,他知道母亲是爱他的,年幼的他会是如此思考,却没想到,成年之后,他和母亲的关系会降至冰点。
成长总会付出代价,十七八岁正是水世义最为叛逆的时候,他不仅忤逆水连升,更是对从多加维护而变成干涉的罗母充满抵触。
而痛苦就是从这里开始。
罗文君爱着自己的孩子,她知道水连升残暴成性,可是封建的固有思维让她不敢忤逆丈夫,但她,拼死也要保护她的三个孩子。
水世义是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妹妹。罗母总是和水世义一遍遍的念叨,要他守护水家,保护弟弟妹妹,即使失去很多东西,也一定要完成这个约定。
看起来很苛刻的请求,导致了水世义的反感。他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要保护水家,凭什么要在母亲的要求和阴影下度过一生。
他外出学习,上夜校,累学识,渐渐认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特别是罗母,那个管着自己的山野村妇。
而当他结识了文学才女的李姓女子,水世义觉得和李姓女子在一起每一天都很幸福,因为这种幸福感,他能忘了水家的种种束缚。
所以,他想和李姓女子结为夫妻
他抱着最后一丝对母亲的信赖,给她去了一份信,信里告诉她,他要带着李姓女子回家,希望母亲能做好父亲的工作,希望自己的这辈子的第一次任性能得到答复,他希望,罗母还是年幼最爱他的母亲。
不过他还是忘了,他是水家长子,肩负水家一切,而这一切,不允许他胡来。
信走第二天,罗母和水连升亲自上门,罗母对他和李姓女子说了很多重话,并且呵斥他们的不知廉耻。
水世义极为愤怒,他不敢相信这是幼年爱他的母亲,也不相信一向知书达理的母亲会说出那么些粗鄙不堪的话,他愤而离去,发誓永不再见。
他想着要和这个家脱离,他恨透了束缚,也恨透了管教,他忽而觉得自己可悲,没人理解,孤独的前行,完全无方向,所以……他又忘了,人的个性不会突然转变,特别是爱孩子的母亲。
所以当他第二次带着怀孕的妻子回到家中,他还是忽略了一边痛骂一边哭泣的母亲。
母亲骂他为什么回来,为什么不死在外面,水世义认为,这是世上最恶毒的话。
所以,当母亲私下将李姓女子送走,让李姓女子和他恩断义绝,孩子也被迫拿掉,水世义彻底疯了,而这一切他让他愈加痛恨母亲。
即使是被迫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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