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神初十一年(2/4)
冰冷的身躯让她确定了。
灵璧一向都是害羞内敛的,有任何身体接触她肯定第一时间逃走,被抱了这么久都没反对,不是在假装。这是真的。
“是我的错。”卫庭煦将灵璧的下巴搁在肩头,指尖伸进她的丝之中,双眼直,“每次都让你去做些危险的事,总觉得你是最厉害的,却没有想过你也会受伤。”
甄文君泪如雨下,一直在道歉。
卫庭煦问她究竟生了什么事,甄文君哭着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个大概。
“文君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凶手是谢家人,是谢扶宸,不是你。幸好有你及时赶到,才保住了灵璧最后的尊严。”
甄文君眼泪爬了满脸,有许多话想说,最后却也没能开口。
“好了。”卫庭煦一只手撑着灵璧的后背,一只手伸向甄文君的脸庞,为她将眼泪擦干净,“别再说了。我们先把灵璧带回去。辛苦了这么久灵璧总算能好好休息了。”
回到卫府时才现卫府也受到了攻击,幸好长孙悟带人及时赶到和卫家部曲联合抗敌才保住了阖家上下的性命。
卫庭煦阿母和阿冉都受到了一些惊吓,卫纶还未回来,卫庭煦便将她们一一安抚,吩咐家奴们去熬汤药,也亲自谢过了长孙悟。
“子卓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长孙悟道,“据说阿燎回来了,还带了一群什么女子军,倒是有趣的紧,待陛下称尊典礼之后我便来接你,咱们一块儿去见识见识那女子军!”
卫庭煦勉强撑着和他聊了一会儿,将人都送走之后才在小花的护送下返回卧房,灵璧的卧房。
“已经是什么时辰。”
“已经是巳时了。”
“午时陛下的登基大典就要举行,我已经迟了。小花,你去将我的服饰准备好。”
“是!”
小花迅去准备,卫庭煦来到灵璧的卧室,见甄文君就坐在地上,握着灵璧的手不舍得放开,口中还在嘟囔着什么,卫庭煦便退了出去。
甄文君仔仔细细地将灵璧的头梳理好,血和土都擦干净,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衣衫,靠在床边,和灵璧脑袋挨在一块儿,就像在南崖时两人躺在小院子里的高台上,吹着风喝着凉茶聊天。
她将那根灵璧最喜欢,戴了许多年的簪捏在手中,慢慢地修复,絮絮叨叨地说她小时候的事情,说她和她阿母,说为什么会被迫成为奸细,如何费尽心思来到卫庭煦身边。
“刚开始姐姐让你跟着我,很明显就是为了监视我嘛……一开始我挺怕你的,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长得特狡猾,笑起来像只狐狸,还以为你很厉害呢,没想到我传出去好几次消息你都没能现。嘿嘿。不过那时候你是不是也在怀疑我来着?觉得我行迹十分可疑可是又抓不到把柄对不对?”甄文君一边吸鼻子一边说,很多事情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诸多小事却在此时翻涌,细节都被一一想起。出征之前为她收拾行装,对她再三嘱咐,若是阿母还在身边的话也是相同的感觉吧。
可惜的是,灵璧姐姐的簪是修不好了……
“登基大典,子卓必须在场。”
李延意很早前就和卫庭煦约定好了。
“夺江山容易守之才难,子卓,你我必须携手共行推行新法,快刀斩去陈旧的观念且迅改革。而这一切的基石,寡人能够坐稳帝位的基础便是要提升女性地位,将男尊女卑的观念从所有大聿子民的脑海中消除。而你,便是大聿历史上第一位名正言顺的女官。在此事之上绝不可软弱退缩。登基大典,便由你来宣读诏书。”
卫庭煦穿上李延意一早就为她准备好的“朝服”前往禁苑。
这身朝服和当朝官吏们正规朝服还是有所区别,没有任何代表官阶的配饰和图纹,但一看便是颇有心机。虽没有任何官阶,任谁看都像是九卿朝服。
昨夜的腥风血雨刚刚过去,曾被血染的太极殿在此时的艳阳照耀下隆重肃穆。百官跪地钟鼓齐鸣,从望君山祭祖归来的李延意从禁苑正门而入,群臣跟随在后。只见李延意身穿衮服玄上c下,肩挑日月背负星辰。高高的冕冠中横插玉笄,炙热的双眸在晃动的白玉珠之后炯炯亮。她大步流星地往她的帝位前进,她知道如今所走的路是一条用无数人生命铺就而成的血路,每踏出一步便有无数的尸被她踩在脚下。
李延意登上太极殿,群臣跪拜山呼万岁,而卫庭煦站在一旁宣读诏书。
“皇帝臣延意,敢用玄牡,昭告皇皇后帝……”
卫庭煦朗朗女声飘荡在太极殿的上空,压着殿中百官的头顶之上。她一字一句说得底气十足,而此刻无论谁心里有怎样怎样的质疑都无法当场开口,只能被迫听着一个女人在宣告新的纪年即将到来。李延意的目光扫下正堂,一夜未睡的她丝毫没有任何的倦意,相反,她无比兴奋,兴奋之中亦有浓浓的不真实之感。
匆忙得像是一场梦,这么多年的谋划和厮杀终于将她推到了这一步,她终于杀掉了所有阻挡她的人,将无数挡在她面前的敌人全部送下黄泉。如今她站在权利的巅峰受八方来朝,不知先帝泉下有知是何想法。
先帝宁愿立一个宫女的儿子为太子,都从未考虑过事事都出色的怀琛公主,甚至想要将她远嫁番邦。
“母后,女儿不想远嫁。”李延意在得知这个噩耗之后立即去找庚皇后。她不想走,她已经有了阿歆,绝不可能嫁给别人,更何况还是嫁到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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