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上元节(1/2)

如果说在刚接到莫问口谕的时候，王麟还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去调查此时，那么在得知事情来龙去脉之后，他已经决定出手推波助澜扳倒费雍了。

“如此热闹的上元节，王大人不出去游玩，反而呆在掌狱署中处理公务，当真是我大汉百官之楷模！”虽然心中十分焦急，表面上费雍还是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转了一圈，假惺惺地试探道。

“下官为陛下分忧，自然不敢像丞相大人一般悠闲。”王麟却不欲与他多说，直接一语双关道。

果然，听到王麟的回答，费雍瞬间脸色一变。

“此事为何会传到陛下耳中？”费雍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气急败坏。

“这下官就不知道了，下官只知道，陛下命我彻查此案，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王麟语气淡淡，“哦，对了，丞相中午送到下官府上的几箱钱财，我已经连人带货一起收下了。如今你行贿之事已经人赃并获，明日早朝，下官在陛下与文武百官面前定会为丞相‘美言’几句。”

听着王麟平淡中带着讽刺的语气，费雍气极，“好！好！好！不知费某何时得罪了王大人，竟让你如此刻意针对老夫！”

“多行不义必自毙！丞相还不明白吗？王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陛下命我彻查此案。”王麟在陛下两个字上特意加了重音。

“不过，若是王某早些时候得知此案详情，即使没有陛下吩咐，王某也会彻查到底！”他也不再自称下官，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就索性敞开了天窗说亮话好了，反正倒霉的怎么都是你费某人。

“居然是陛下……”

“完了！一切都完了！”听到王麟的话，费雍一脸死灰地瘫倒在地，原本就有些苍老的面孔仿佛一瞬间沟壑纵横。

本来他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如果是王麟为了打击自己而呈报给莫问，那他还有一丝机会。

只要不惜代价说服王麟连夜改了口供，纵然明日莫问问起来会有所怀疑甚至去调查，但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却也暂时奈何不了自己这个大汉丞相，而自己再来个急流勇退，起码保住名声还有孙子的性命问题不大。

可是现在，是莫问亲自命王麟彻查此案，就代表他已经完全得知此事，需要王麟做的，只不过是查实证据罢了。不说王麟会不会和他一起篡改口供，就算是会，他也绝对不敢如此行事。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王某劝丞相还是回府早些歇息吧，毕竟明日可是大朝会，丞相好自为之吧！”看着瘫倒在地的费雍，王麟眼角带着一丝冷笑。就如这般崽渣竟然也能爬到丞相的位置上，可见大汉国内如今的局势。

幸好在费雍在问起事情的时候已经挥退了一众下人和掌狱署属官，否则被他们看到当朝百官之首如此模样，当真是有损朝廷脸面。

“丞相还是回去吧，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本官给你保留最后一丝颜面！”见费雍只是瘫在地上双目无神地胡言乱语，王麟皱了皱眉头说道。

“……”

“来人，送丞相回府！”见他无动于衷，王麟也不再废话，索性直接喊来了他带来的家丁。

一众家丁走进屋子，看到费雍如此模样明显的呆了呆，却都不敢多言，七手八脚地扶他起来离开了掌狱署。

…………

送走了费雍，王麟站在门口，抬头仰望着晴朗的夜空。上元节的满月在初春尚未散去的寒气中撒下清冷的余晖，远处长安城中的喧嚣声依然熙熙攘攘。此刻，安静地掌狱署和官署外热闹的长安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明日，我大汉便又少了一个蛀虫！”

走进屋子，摊开未写完的奏折，王麟心中暗道。

………………………………………

并不知晓掌狱署中的情况，莫问此时已经带着充当护卫的内卫，还有身后隐藏身形的暗影，来到了上元节长安城中最热闹的地方——西江岸边。

西江是几乎贯穿整个大汉王朝的大河——汉水的支流，其中一部分就穿过了长安城。

每年的上元节，西江两岸都是最热闹的地方。百姓们白天在家中做好花灯，在其中写上愿望或者是美好的祝福，晚上带到此地放入西江中，看着无数花灯顺流而下，寓意着新的一年事事顺心。这也就是所谓的长安灯会。

而在这一天，长安城中的年轻男女，也都会来到西江岸边。不同于平日里，年轻女孩们都被长辈约束在家中，上元节这一天晚上，她们都会被允许外出游玩。

也因此，每年的上元节晚上，在西江两岸，总有无数的少男少女，才子佳人，相约来到西江岸边赏灯赏月。

甚至有些待字闺中又颇有才华的少女还会在横跨西江两岸的大桥两边摆上自己亲手做好的花灯，上面贴着写上灯谜的纸条，等待着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前来解开。而也正因如此，上元节的西江大桥总是自认为才华出众的fēng_liú才子最热衷的地方。

莫问等人来到江边之时，正好是百姓们把寄托着美好愿望的花灯投入水中的时候。此时此刻，站在江边的人群，无论男女老幼，皆双手碰着精美的花灯，小心翼翼地将之缓缓放入水中。看着些微摇晃之后逐渐稳定下来顺江而下的花灯，百姓们都露出了纯朴的笑容。一些年幼调皮的孩子还随着自己放的顺流而下的花灯在江岸上追逐奔跑。

看着眼前百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