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金玲青衣(二)(1/2)
他是上古最尊贵祥瑞的神兽——白泽,生来俊美异常,嗜酒,好女色,
他在人间悠悠荡荡了几千年,冷眼看着这时间变化,悲欢离合,不知怎的,最近就突然迷上了看戏,
他喜欢热闹,最爱坐在那座无虚席的梨园中,一边饮着“合欢仙”,一边赏着戏
此时戏剧打板开始,只见戏台上那女子身着胭脂红点赤金线缎子的戏袍,头戴金掐玉赤金双头曲凤步摇娉婷而立,
她唱腔华丽玉润,沉鱼出听,念白细腻动人,袅袅余音,气行于背,以气行腔,
她兰指扶额轻回眸,身姿曼妙杨柳腰,一举一动都媚到极致
她的嗓音温婉动听,好似就是为了唱戏而生,一出《谢瑶环》唱的行云流水,细腻柔情,直叫人目不暇接,
果然人间尤物是青衣
而她就是这梨园最著名的青衣——风月奴
风月奴生就在梨园,母亲嫌她命贱,怕养不活,从小就在脚上拴上了一对金色铃铛,希望她一生可以平安,祥宁,而这一对小小的铃铛,从此也就成了她职业生涯的一个标志,他们都唤她一声,金玲青衣
这场折子戏即将谢幕,只见她随着鼓锣声旋身而转,步履轻盈,卧鱼落定时,秋水般的剪瞳盈盈瞧着他,再也没移开过
于是,他们的故事就开始了
司空展像是天下最好的情人那般,疼她,宠她,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了她,做尽了情人该做的所有事,不禁让她那颗早已看透世间丑恶的心,慢慢动荡起来,
她开始相信爱情,渴望爱情
一日,他们激情褪去后躺在床上,风月奴用指尖划着司空展的胸膛,娇笑着问“阿展爱月奴吗?”
司空展神色一愣,随后皱眉不悦“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我们这样不就很好吗?”
她支手起身,焦急的看着他“重要,当然重要,我心中爱着阿展,所以希望阿展也爱我……”
司空展烦躁的倾身向前,狠狠含住她的朱唇将她压在身下,顺便将她剩下的话一并吞入口中!
他,不肯答!
不久后,当地知县任满而归,新官上任,责令整顿城内奢靡之气,戏班首当其冲,不日便倒了台,
风月奴要被班主卖到了青楼中
临行前的一天,她问他“你觉得如何?”
他低头想了想,沉声答“如此甚好”面上看不出喜悲
月奴听后泫然欲泣,拉着他的衣袖凄凄然的看着他“司空展,你心中可曾真的有我?”
他凝眉不语,面生不耐
见他如此,风月奴一点一点松开了手,含泪笑道“我懂了”
语毕,决然转身,满目苍夷,
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从此,风月奴对他不在有任何幻想,原来他也和他们一样,只是想得到她的身体罢了,
她生在梨园,早就看惯了这样的人,瞬间就释然了
可风月奴啊,既然释然了,那你眼角那颗晶莹的泪,又是为何呢?
风月奴最终还是被卖到了妓院,挂了头牌,她开始在各色各样的男人中流转,在老鸨的调教下,出落得也越发动人妩媚,举手投足皆是风情,让人欲罢不能
司空展偶尔也会来看她,包她过夜,和她整夜整夜的缠绵在一起,在情浓时分,他会抱着她的身体,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月奴,月奴!
可她对他却再无往日的爱恋,再不会像从前那般欣喜若狂,待他也同平常的恩客一样,只是一脸虚与委蛇的笑
偶尔她也会犯傻的问他“阿展,你可爱过我?”
可他依然皱眉不答,
这个问题在他那里,仿佛永远都没有答案
两年后的春季,风月奴终于要出嫁了
嫁给城外的刘员外做第四个小妾,
刘员外今年五十多岁,脑满肠肥,为人好色之极,可奈何家财万贯,家中在朝有人,老鸨得罪不起
出嫁前一天晚上,司空展来看她,风月奴笑着问他“你觉得如何?”
他脸上透着落寞,艰难回答“如此,甚好”
见他这般,风月奴心下一痛,她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他的脸,最后一次问了他“阿展,你爱过我吗”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近似哀求的开口“如果你说爱过,不论真假,月奴都会不顾一切的跟你走”
可他依旧皱眉不答,只是轻轻叹息
见状,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眼泪簌簌的往下流,
原来终究是她痴心妄想了
四月初七,天气晴,宜嫁娶,忌出行
刘员外一顶轿子将她从青楼中抬出
司空展鬼使神差般躲在树上,目送她出嫁,
只见她身着凤冠霞帔鸳鸯袄,身披挖云添金洋红绒小披风,步履轻盈,身姿曼妙
他想,他的月奴今天一定美极了……
他不能自已,一路跟着迎亲的队伍来到了刘员外家
看着他们一拜了天地,
风月奴步步生莲,头带凤冠,看不出欢喜悲愁,
他觉得心中有痛
他们二拜了高堂,风月奴乖巧而立,卓越多姿,聘婷婀娜
他觉得难受至极,身体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们夫妻交拜,风月奴犹豫了片刻,黯然行礼,怅然若失
这时他终于忍不住自己,化成巨兽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顿时整个宏城漫天火海,血肉横飞,阵阵哀号不绝于耳
新娘子一把扯下红盖头,看见它,吓得大叫连连
可在她看清他的眼的时候,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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