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府试途中(1/2)

府城非同州城，从海州到淮安府府，需要横跨三个县一条河才能抵达，第二日一大早，唐子君等人就雇了两辆马车准备启程。

临出前，李斐去了王枫的住处。

“枫师弟，行李可打点好了，吾等即将启程矣。”李斐站在门口，问道。

“有劳师兄稍候片刻。”王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可要进来用些茶水。”

“师弟，此次马车费用，需吾等共筹，路途遥远，每人需银半两，本来应该替师弟出的，只是，只是。”李斐等王枫出来后，开口便道。

王枫背着行囊，闻言看了李斐一眼，不露声色的问道，“无妨，师兄也得开销，何况前些日子父亲给了我一些钱财。”

王枫将准备好的五百文钱早已备好，交给了李斐，口中对李斐奔波准备马车的辛苦，表示感谢。

几个人挤在两辆马车里，倒也不算太拥挤，只是一路也太过无聊了，马车空间小，一路上尽是唐子君等人之乎者也的声音。

马车走走停停，唐子君等人看到山川河流都是诗兴大，然后就是下马车作上几听上去没什么水平的诗词，大家互相吹捧几句才算完，就这样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也是为什么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的原因吧。

白昼赶路，夜晚投宿，或是客栈或是寺庙或是农家，期间虽说有些波折，但也不算什么大事，走走停停，这一日来到一条河边，一路坐在车上王枫也不知道这是到了那里，只是这河挺宽的，以大明朝的技术是没有办法在上面建造桥梁的，所以得用船只摆渡过河，渡口在一处河流平缓之处，车夫将马车赶了过去，王枫走下马车只见河面十分宽阔，几艘渔船飘荡在水面上，船上偶尔传来几声渔民的歌声，只是声音到了这里几乎不成曲调，几只水鸟跟在渔船的后面等着捕捉被渔船惊出水面的小鱼，真是一幅田园风光。

在渡口停着一艘比河中渔船大不了多少的渡船，很明显两辆马车是无法同时运过水面的，同船家讲明的价钱就让前面的马车上了渡船，王枫是坐在后面的马车上的，所以要等到下一趟再走。

这渡船前行全靠船夫划桨，而且由于水流的原因，船夫还要往上游方向划桨才能从两个渡口之间往返，这一来一回可是需要不少时间，好在府试还有一个多月才举行，时间很充足，只是到了地方还要寻找住处，去晚了的话很难找到合适的，毕竟淮安府的府城并不是在交通枢纽上，人流量没有那么大，所以客栈之类不是很多，二淮安府各州县最少都有一两百参加考试的考生，再有那家境富裕之人身边带着一两个小厮，那人数就多了去了，淮安府的客栈肯定没有那么多的房间，去晚了就得睡柴房了。

睡柴房这事王枫倒是无所谓，但是对于唐子君这些斯文人来说睡柴房可是很大的侮辱，而且不是好兆头。

就在几人望穿秋水终于看到渡船往回返的时候，这时候渡口处来了五个盐丁，淮安自古产盐，自汉朝将食盐收为官卖之后，这私盐就一直跟着存在，毕竟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有了私盐自然就要查处，所以这盐丁这种职业就出现了。

这几个盐丁也是军户的一员，他们每个人都带着铁尺和锁链，不像是军户倒像是衙役，不知道他们此次出来是什么公干，宋朝之后军人的地位一直很低，明太祖时期好了很多，但是土木堡之变之后，这大明朝的天下彻底成了文人的一言堂，没看见连嘉靖皇帝都被文官气的多少年一直躲在皇宫里，到了万历时期更是几十年的不上朝。

上梁不正下梁歪，朝廷中文官独大，这几个连秀才都不是的考生看见来了几个盐丁一个个鼻孔朝天的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好似睁眼看一下就会辱没了身份一般。

几个人在那里之乎者也的瞎聊一通，王枫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并不插言，其实他也插不上话，你无法跟一个装做听不见的人说话。

几人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的从考场聊到了怡红院，从满嘴的之乎者也聊到了满嘴女人，这楼歪的也太快了，这时候渡船终于划了过来。

这时候那几个盐丁中的一个走了过来，点头行礼之后说道：“几位秀才老爷，我们有急事回府城，还望几位行个方便，将这渡船让与我们先行。”

李斐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这时唐子君说道：“你们几个丘八，也配跟我们这些读书人争，有什么事情难道比我们府试还重要，要想过河就等我们过去再说。”

“几位老爷请了，我们真的有急事前往府城，不然哪敢跟您几位开口，劳烦行个方便。”那个盐丁一脸急切的样子不像作伪。

“不行就是不行。”几个书生起哄道。

这时候盐丁中一个脾气火爆的人走了出来，顺手将铁尺抽出作势要打。

这下子可是把这几个书生惹毛了，他们遇见外族的屠刀或许不敢出头，可是几个同族的丘八也敢吓唬自己，顿时七嘴八舌的骂了起来。

那人脾气本来就火爆异常，这时心中又有急事，这下子路怒症一下子爆了，“你们几个不过是一群秀才都不是的书生，称呼你们为老爷还不行，居然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大爷是谁······”

说完就用铁尺狠狠的抽了唐子君一铁尺，谁让最早是他出的头，而且就数他骂的最凶，好在那人也知道轻重，铁尺抽在肉多的地方，即使这样这唐子君也是疼的死去活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