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晨练(1/2)

太阳还未露面，东方只有一丝鱼肚白，鸡只叫了第一遍，山下村的人们大都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或是真睡或是假睡，总之整个村子除了鸡鸣声一片寂静。

王枫的房门被轻轻推开，穿的一身单衣的王枫从房间走出来，左手拿着那把直刀，右手拿着练字的毛笔和水葫芦。

此时尚早，天还是漆黑一片，四处寂静无声，唯有海风带着淡淡的鱼腥味吹面而来。

王枫走在路上默默着想着几日前的场景。

王枫观看祖父打拳，直到打完所有动作，还是提手，按腹，踩脚，吐气。

他吐出的气息遇到冷空气，依旧变成又细又长的白线，笔直射出老远。如箭一般。

打完拳之后，祖父对王枫这个看官点头微笑，神色和气。

王枫问道：“爷爷，你这是练的什么武术？”

祖父笑了笑：“我打的不是武术。”

“不是武术？”王枫也看过许多的武侠小说，只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武功，“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蛤蟆功”等之类的。

王枫也知道这些东西是虚构。

但是王枫看了这祖父练的拳，觉得很神奇，比起后世的什么空手道，跆拳道，泰拳，散打之类的要好看的多。

“为什么不是武术？”王枫问。

祖父依旧笑笑：“只杀敌，不表演的功夫不能叫做武术，武术还是以强身健体表演居多。”

王枫听了，越觉得厉害，“爷爷，我多久能练到你这样？”

祖父仔细的把王枫从上打量到下，点点头，“你每天坚持跑步写字，很有点毅力，要练到我这样得十年。”

“你虽然每天跑步，但是毕竟以前从来没有练过，腰腿都脚都是稀的。要学，先教你站马步吧。”

“站马步!!!!!!”王枫一听，头有些大：“爷爷，这个都会，还用教么？”

“哦！那你站一下试试。”祖父走了两步，示意王枫蹲下。

王枫立刻甩开膀子，脚步半蹲，双手平升出去，一动不动，蹲得四平八稳。“爷爷，是这样么？”

祖父并不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

不一会儿，王枫膝盖就开始酸，又过了一会，两腿都开始打起哆嗦来，腰也酸，随后全身燥热，额头上都出了汗。

王枫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于是站了起来，揉了揉酸的膝盖，“爷爷，是这样么？”

祖父摇了摇头：“你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只会站得腰肌劳损。马步，马步，重要的是一个马字，要站出个马来。”

“站出个马来？”王枫听不明白。

“你看见过人骑马没有？”祖父没有了笑容，：“人纵马奔腾，身体随着马一起一伏。马步，是先贤从骑马中领悟到的拳术根基，所以站着的时候，也要站得一起一伏，凭空站出匹马来。”

“人纵马奔腾，那个起伏的劲儿是借助马的，所以出不了功夫，但是在平地上就不同了，你的起伏劲儿，等于是把马融入了身体。你一动不动的站着，身体重心全放在膝盖上，蹲久了，膝盖肯定要出问题。”

“还有这个道理？”王枫从来没有想到，就一个简单的姿势，却蕴含了那么多的东西在里面。

“你看我怎么蹲的。”祖父说着，也扎了一个马步，王枫只见到他身体轻微的一起一伏，就好像微风吹水波翻浪一样。

“来，你来蹲着。”祖父做了示范，王枫跟着就学。

“蹲一定要劲先到脚掌，起的时候，脚底五指要学鸡爪一样死死抠在地上，五个脚指一抠，就牵动了小腿的骨头和肌肉，膝盖自然挺起来，膝盖一挺，大腿一绷紧，提腰，收腹。这是起劲。”

“伏下的劲，你脚掌要鸭和鹅，脚蹼，五指都要松开。这样膝盖一松，大腿松，腰坐，腹鼓。”

“就在这轻微的起伏之间，不停的转换全身的重心，这样才能不使重心老落在一个地方造成身体损伤。”王枫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照着祖父的话去做。

一开始，王枫根本无法做到这一起一伏，但是祖父就在身边，每当王枫的劲没有落到位置的时候，他就用脚一踢。

王枫被踢的地方仿佛针刺一样，肌肉受刺激，全身的劲吧嗒一下就到位了。

“起伏的幅度不要大，就是脚指一寸的距离。你一起一伏，始终要把这一寸距离的劲蹲精确了。越精确越好！”祖父教的时候，十分严厉。

果然，学会了这一起一伏之后，王枫站的时间由原来的五分钟，延长了二十多分钟。但是二十分之后，王枫觉得头有些晕，这一起一伏，就好像晕船一样，胃里面直翻腾。

“是不是感觉到头晕，像感冒一样，要呕吐？”祖父好像知道王枫的感觉。

王枫连忙点头。

“不用站了，你起来吧，你的下身姿势都到位了，只不过头没有到位。站的时候要头凌空虚顶。”

“什么是凌空虚顶？”王枫站起来，大口大口喘息了半天，才把反胃的感觉压了下去。

“这是拳经中的术语，也难以解释，你跟我来。”祖父想了想，“到村口你就知道了！”

村子在山脚上，地势要比田地高很多。祖父带着王枫，快步走到村口。

王枫刚才站马步站得膝盖酸得要命，现在又经过这么一折腾，小跑这么远的路，膝盖酸得连站都差点站不起来了。

“你看这风景！”祖父不等王枫休息，一指西面宽阔的田地。

王枫也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