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八章 抵抗,迷惘(1/2)
俗话说:“冲风之末,力不能起毛羽;强弩之极,力不能入鲁缟。”,意思并不是指后者多么有分量或者多么的坚实,而是强调前者之“势“已然用尽了。
是以,当士气大沮的攻城方居然还能再次集结起队伍并出现在城下之时,正在城上苟延残喘的豪强私兵们彻底傻眼了。
原来,宋人还有隐藏的杀手锏没有使用!
眼下已经完全不存在甚么见识不见识的问题了,再次集结起来的军队明显档次就高于和他们纠结了三天的老对手,光看其服饰之光鲜,便能彰显出这伙人不凡的来历。
“这架势用来攻城太浪费了,去参加祭天大典的还差不多!也不知宋军把那暴君的哪支仪仗队带出来了!”
暴君当然指的是道君皇帝赵佶,托王伦的福,他最近在高丽的关注度呈几何速度暴增,当然是赞他的多,不过骂他的也不少,这不眼下就遇上了。
眼前这位辱骂赵佶的人士看上去三十出头,身份是大仁国广州南城守备副使,说话口音是高贵的仁州乡音,不用说,此人八成属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中的“鸡犬”。
“毬文锦袍,涂金束带,金花大帽……这、这不是王上的神虎左右亲卫军的装束吗?”作为广州豪门闵家的现任家主,显然这几十年见识的场面不少,仅凭卖相就看出下面新出阵这伙人的来历,比刚才那仁州小子把人家认成宋军仪仗队要靠谱得多。
“王上的神虎左右亲卫军?!”刚刚出糗的南城守备副使纳闷的重复了一句顶头上司的判断。要说他就是从王京来的。怎么会不认得自家的新军?联想到对方刚才的语境,他越看城下这伙人越不对劲,立马目光就有些不善:“闵大人,你说的是哪个王上?”
这人的话问得倒是奇特,不过也道出如今高丽的奇景。此时在这半岛上代表着独一无二王权的国主不说遍地都是,却也不再是个稀罕货。
闵大人倒有些处事不惊的风范,面对李资谦派来的这位咄咄逼人的监军。此时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大大方方道:“开京的王上!”
要区分李资谦和弓奇的差别,很简单,毕竟弓奇这厮根基浅薄,遑论开国之君的气象,行事做派更像一妖人,他们两位之间,说到正溯二字,还是李资谦看上去要像样一点。但要区分李资谦和王俣。却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亏得这位闵大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竟然套起这两位称王时的地域来。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闵大人此言可就差点意思!如今大敌当前,我主力挽狂澜,实为我大仁国不世出之英主,闵大人是我家王上任命的广州防御副使兼南城守备使。怎么可以对王上如此之不敬!?”作为因李资谦而走红的家乡人。维护属于他们仁州的那面大旗,必然是不遗余力的。
“开京时代在先,王京时代在后。就是当今大仁国国主,也不否认他在开京为臣的过往,我如今说一句‘开京的王上’,请问怎么就是对国主不敬了?”闵大人笑着反问道。虽然王俣已经成为了宋人的俘虏,而他的家族也参加了对韩安仁的紧逼围剿,但是此人就是不肯在言辞中显露出对王俣的半点不敬来,哪怕他从来没把王俣当一回事。
要说这种拿废人压活人的手段,李资谦派来的监军还真不好招架。不过能被李资谦选中派到这广州城中撺掇豪强们跟宋军拼命,自然也有他的本事,只见他忽然干笑一声,“小将方才失言了,还望老大人莫往心里去!”
“宋人有句话叫甚么来着?咱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飞不了你,也跑不了我!”闵大人语气显得十分淡漠,却更增加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大人说的甚是!只是没想到连神虎卫的那帮子人都叛变了!”南城守备副使想尽力表现得合拍一些,并期望能在言语间无形拉近俩人的距离,所以把话题转移到他们共同的威胁身上。
通常这种方法确实能够加深抱团取暖对象的合作与互信,闵大人果然也没有刚才那么冷淡了,“何止神虎卫,依我看,开京八卫都到齐了!准备焚仓罢!”
“焚仓!?”
南城守备副使大吃一惊,虽然他是李资谦派来的监军,坚壁清野自然也是他责权之内的重要任务,但是对方这么坚决的建议,让他大为不服,毕竟这仗还没有开打,仅凭对方的卖相就能断定己方必败?这算甚么理由!若是粮草一烧,那就是自断后路,即便一时半会城没破,也坚守不了几天,国主让无限期拖延狙击敌人的命令就要泡汤。
“这城上都是看家护院的人,怎么跟这些国主亲兵厮斗?守家之犬终归是守家之犬,再勇猛也斗不过恶狼!若是到时候手忙脚乱,来不及焚烧粮仓,国主面前须不好交待!”
这位广州防御副使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的原因,导致志气衰了,总之说出来的话让他面前的副将很是不满意,对方有杀手锏藏着没用,我们还不是一样!还甚么恶狼,你的人不中用不代表我带来的人也一样废物!
对于年轻人的愤怒,老者洞若观火,他知道对方最后的依仗是甚么,不过是王京临时征召起来的一帮眼神空洞的农民,豪强私兵虽是看家护院出身,好歹也是天生吃着好勇斗狠的这碗饭的,可这帮农民呢?指望训练半年就能目空一切?简直天下奇谈!
“换上你的督战队,也许我们败得更快!李将军,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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