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提前的选择(1/2)

张孝恒说道：“我就把我的全部想法，一五一十告诉你吧。”

“首先，我们身处血杀之战里，这不是过家家，而是动辄生死的战斗，你应该看得出，我和长风哥此赌约不论输赢，皆是双赢，第一次试炼过后，营地剩下六十多人，加上被挡在外面的，一共也就七十余人，我们几个朋友若是组成队伍，加上你我，目前九人。”

“长风哥那边目前人数足有二十五，虽然陈家兄弟跟了我们，也没影响他们人数增加，可以说，我们两队，就占了全营半数以上的人，若是结成同盟，对于大家试炼的帮助太大，至少可以互相帮助，而不是互相滋扰拆台，此事意义重大。”

说到这里，张孝恒长长吸了一口气：“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试炼中，几乎人人疯癫，自相残杀的情景，血灵诀没有将他们变成血奴，他们自己却先疯了。”

“所以，我们要活下去，必须要组成大队，或是结成同盟，制订规则。”

“这是我的第一目的，而第二。”张孝恒瞧了瞧抱住双腿，将整个身体埋于其中，就像第二个愁绿的赵心怡：“则是因为你。”

“因为我？”赵心怡噘着嘴，把小脑袋从双腿中抬起。

张孝恒点点头，看着赵心怡：“如果我把纤纤绑到你面前来，让你杀她，你能下得了手，吸得了她的血吗？”

“我……”赵心怡皱着眉，呼吸越来越急促，嘴越长越大，使尽了力气，却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三个字说完，仿佛用尽了她所有力量，再次将头埋进双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孝恒点点头：“这就是你，虽然你恨她，却还是下不了手。我知道，对你来说，要放下这件事，残酷了点，但是大家都在同一个训练营，如果这个结不解开，日后突然相遇，除了分生死，你们怕是别无选择。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你还是下不了决心，可就没命了。”

“我下得了决心！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知道该怎么做！”赵心怡高声抗议。

张孝恒点点头：“所以，我也需要你提前下定决心，明白吗。”

“可是……”赵心怡已经不难过了，小姑娘抬起头，嘟起嘴：“人家不想看到她嘛，那个女人很恶心！而且，如果有你在，她不敢来打我。”

“哈！”张孝恒摇摇头：“如果我不在呢？”

“那我就赖着你。”赵心怡挥舞着小拳头，竟然轻轻地给了他一拳。

张孝恒诧异地看着赵心怡，他明白，一个小姑娘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就跟表白差不了多少了，虽然上辈子，他一直打着光棍，但在三姑六婆十多兄弟姐妹的张罗下，他被动参与了一万次相亲！

当然，一万次是夸张的说法，实际情况是，他自己也不记得究竟多少次了，有这些经验，再加上叶倾城禁忌的心意，就算再傻的直男，多少也该懂点事了，但是张孝恒实在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对自己有好感。

张孝恒摇头一笑：“其实不光是你，陈大牛、二牛和长风哥，还有我和长风哥的情况，也跟你和纤纤的事情是差不多的，可是大牛二牛说了听我的，就从没再说过什么，而我，则选择了跟他和解，要知道，之前他可是带着二十多个人追杀我呢。”

“噗嗤……”赵心怡噗嗤一笑：“最后他被你打了一顿。”

张孝恒哈哈一笑，点点头：“我们都是有过节的人，如果这个结不解开，日后我带着你们与他们骤然相遇，我们两队人，除了分生死，还能怎么办？”

“哼……”赵心怡冷哼了一声：“所以说，你们男生，就是这么的……好面子。”本想说好斗，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更加严重一些，实在没有立场说这话，于是临时改成了好面子，然后在心中暗想：反正我们女孩子本来就好面子，哼。

张孝恒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心中暗暗好笑，嘴上却说：“平常遇上，其实都不算什么，但如果我们两个队伍目标相同，任务相同，再带着如此大的过节，在某个危险的地方骤然相遇，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赵心怡低头想了想，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抬起头：“如果在危险的地方，那么……”

张孝恒淡淡地补完了后半句：“也许都会死，同归于尽，而且，别无选择。所以现在，我，先做出了选择。”

……

夜，又深沉了几分，星空降下之时，训练营的学子们各自归宿，导师、执事弟子们也各自休息了。

夜静谧，照无眠，又有人儿执织线，低愁容，凄苦面，心有千千结，孤夜自难眠。

张孝恒雷打不动地完成淬极体、念星空、万拳晚课，沉沉睡去，心宽无梦，失眠的人不是他。

清晨，张孝恒难得地没有主动起床，而是被清晨的一抹阳光叫醒，当他睁开眼时，仿佛梦回地球，十多年前，父亲和爷爷为了冲击先天境界，双双殒命；又仿佛梦回平湖，数月之前刚刚穿越，秀娘将自己抱入怀中，轻声安慰，柔声软语，如慈母织线。

这一睁眼，不知多少悲欢离合，欢喜无奈悄悄划过，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眼窍大开，空气之中无数微粒般的、粘稠的，形态各异的灵力呈现眼前，如精灵般跃动，以往不得一见的存在，如今就在眼前被看得一清二楚，就如全无秘密一般。

想不到，父亲的淬极体经过了简单改动，竟然改变了通窍期的层次，给自己带来了如此能力，仅仅眼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