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此界之上有九天(1/2)
人族妖族频有起战,日有死伤。冷萧师徒二人,如离此世间,不偏人族,不倚妖族,可谓随心。
原本五域皆有惘心蝶肆虐,其中南域尤为严重。即便不说,各人心中也早有所知,当是时耀所使的把戏。只自时耀夺取回眸井心逃离青痕宗之后,惘心蝶除一便少一,日渐敛去,不知何时起,已无所见闻。
而妖修也随之收敛,少有大张旗鼓、放肆妄为者。反是剑阁弟子时有出没,五域邪修也随着动荡时局而肆意作乱。
有传言称,当日时耀逃离青痕宗,伤势不轻,被鬼头陀所阻,最终虽逃得性命,回眸井心却被鬼头陀夺了去。费尽力气,最终替旁人做了嫁衣。
纵使时灵曦不言,此事忠也将成她心中之病。不论她对时耀有何怨言,终究乃是其父。而回眸井心非但是珍贵灵物,更是能医治秋雨如之宝物。
怀着满心思绪,随冷萧一同往东域而去。通晓天下事,东域九天听。他倒要问上一问,何为留仙,何为恒仙。
那夜,潮生殿所表仙盘所生的奇异变化,始终在冷萧心中挥之不去。而他自云蛮地之中所得的仙盘,则始终黯淡。
百丈不老槐,树底三寸钉。拜得一次,再来访时,已是轻车熟路。钉子蓦然飞起,落在槐树孔洞之中,最后现出虚影。
见此人,冷萧眼光多留一霎。上回见时,九天听尚是文人打扮,今日再见,竟是坦胸露怀,腕上佩铜环,肘上戴精钢,一副粗蛮彪悍之态。
然虽此人容颜模糊不显,看身形轮廓,辨声音细微,确是上回所见之人无疑。
仿佛见惯了旁人诧异,九天听见怪不怪。时隔好些秋,依旧能认得冷萧来。此时说道:“有何疑处,且叫法某应来。”
“留仙,恒仙。”
冷萧言语含糊,只道出不清不楚四字。九天听神色微诧,并非因这四字乃是如何不得了的隐秘,反倒觉得从冷萧口中不该问出如此寡淡的问题来。
他只取灵晶一角,若折合,堪抵一枚灵石,再不多取,似乎觉得这问题并无价值。可既是交易,就无不取钱财的道理。
九天听双臂一环,身形似倚靠在高大之物上,娓娓道来:“阁下所问含糊,然此疑问无所忌讳处,法某今日便与你说上一说。”
“若谓之人名,古往今来,胆敢取如此名讳者无几,名中带‘仙’,是为藐视仙道,若无成就,徒惹人耻笑。当今世上,名为留仙、恒仙者,唯五人耳。”
他顿了一顿,忽而淡淡一笑:“当然,若有凡人取此名讳,则不在法某推衍之列。此五人,三人唤作留仙,其一为南域飞虫宗宗主,金丹修为,位于青痕宗正西九万里;其二为东域散修,修为堪筑基,以此槐树为基点,西南三万里徘徊;其三为北域妖修,有虚婴修为,近日为一字门道人所伤,能否活命还未可知。”
“唤作恒仙者有二,其一为西域蛊修,名虽狂,却不见经传,练气小辈耳。其二则是南域散修,乃是浪人,筑基修为,如今在青痕宗以北三千里之地山野落脚。”
“有将此二名作宗门名讳者,五百年内未有,五百年前,有一小宗唤作留仙,立宗五十年后覆灭,史书无名。近六百年前,有一小宗,唤作恒仙,立宗三年覆灭于天灾,史书无名。”
足道片刻,九天听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杯热茶,抿之一口。同时有灵气一闪,茶水桌椅凭空出现在冷萧二人面前。
“看来此答案未能解阁下之惑。凡拜法某者,乱絮来,顺心去。阁下还有何疑问?”
诚如九天听所言,他所给出的答案,对冷萧而言毫无价值,不过是历史上或是江湖上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事。
“敢问法先生,当今世上,可有隐世宗门唤作留仙、恒仙?”
“十枚灵玉。”
听得如此高价,冷萧非但不怪,反有所喜色,直将灵玉奉上。初回见,他只觉九天听能通晓天下事,不过是耳目众多,遍布江湖。如今见时,法不闻敢称九天听,自有一番推衍之术。
九天听手腕轻颤,如娇女抚琴,琴弦欲珠。茶水挥洒几滴,在他指尖轻轻跳动。隐约间,水珠之上似有无数文字与画面闪烁。
只一眼,便叫人深陷其中,如痴如醉,如闻天地奥秘,心中澎湃。
“醒来!”
九天听唇齿不张,却有雷声自冷萧双耳回响,他只觉头疼不已,眼神干涩。有黏湿之物自鼻尖滴落,信手一抹,指尖徒留殷红点点。
回身望去,时灵曦面色惨白,更为不堪,七孔流血,白裙落了红梅。待服得丹药之后,气息才畅,不敢再看那水珠。
冷萧心有所奇,几次抬头,都险些深陷其中。一滴可达地,十滴可通天,百滴作客阎罗殿,千滴强闯九重天。
眼看,一杯茶水尽,一壶茶水尽。冷萧与时灵曦桌前,两杯尚未饮过几口的茶水,此时忽而发颤,如有长龙吸水,直往天上去。
上不过三丈,消失无踪,于九天听身侧浮现。看虚影之内,如大雨滂沱,将九天听紧紧包围。冷萧早已偏过头,不敢再看。
足半个时辰,有嗡鸣声传来,如蜂蝇振翅,并不沉闷,更不尖锐,却夺了人十成耳力,再听不见丝毫声音。
冷萧转过目光,水珠爆碎,九天听浑身漉漉而湿,双眼更淌下两行血水,显得颇为凄惨。
“这笔买卖,法某可亏了。”
九天听淡然一笑,齿缝间尽是血丝。待冷萧耳力复原,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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