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暗中观察的眼睛(1/2)

细雪从天空中飘落，今年的初雪，终于在一个寒冷的早晨降落。

丹皮地区某个正深受战火纷扰的城池今天也难得喘口气，城堡的主人坐在城堡的阳台上看着这些白色的小精灵从空中飞舞落下，没过多久，建筑物上就覆上一层薄薄的雪色。

有一些调皮的雪花偏要跳进阳台，他翻开手掌，几片雪花落在掌中，然后在皮肤的温度中融化。

他靠在摇椅上，眯着眼睛望着外面雪花纷纷飘扬的景象。

身后传来沉重房门被推开的响声，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没有脚步声，但是他知道，有人走过来了。

一个厚重的男声从背后响起：“城主，您不该坐在这里，寒冷的风会让您生病。”

城主听到声音没有意外也没有回头，他依旧靠在椅子上望着外面的景象。

“没关系，人生要是总有那么多桎梏还有什么乐趣，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就不要剥夺我这点乐趣。”

他说话的声音透出虚弱，背后的男人看着他花白的头顶，没有坚持劝说，把目光移向阳台外面飘落的雪花，陪着他一同看着那景象。

两人沉默着一同欣赏了几分钟雪花飘落的景象后，城主拍落衣物上附着的雪花，他觉得有些冷了，虚弱的身体无法承受寒冷。

“威尔，扶我进去。”

一直立在他身后的男人立刻绕到前面伸手扶住他，将他搀扶进去。

“唉，人老了，真是没用啊。”

城主发出感叹，他的四肢虚弱无力，甚至连支撑自己的身体都感到力不从心。

威尔看着身边看上去垂垂老矣的老者，谁会知道他如今只不过七十多岁呢？在人均二百岁的现在，这样的年龄还是个处于壮年的中年人而已，可他已经变得行将就木，如同快要死去的老人。

“您还没有老。”

城主在威尔的搀扶下坐到壁炉旁，炉中木材燃烧正旺，温暖的感觉让人感到困倦。

“不用安慰我，身体老了就是老了，身体老了，心也跟着老了，这段时间总是无精打采，精神疲惫。”

威尔动动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他落在城主身上的目光有些沉重。

坐在壁炉旁，城主感觉昏昏欲睡，为了不让自己真的睡着，他询问起那该死的战事。

“威尔，战事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得到那些大人们的帮助，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占据了上风。”威尔斟酌片刻，挑了一部分告诉城主。

听到他说的话，城主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这就好，只要能够抗击那些掠夺者，然后将他们赶走，就能够保护我的人民，保护这座城，我也能够满足了。”

威尔单膝跪在城主面前，坚定的向他发誓：“当然，当然会的，我发誓，一定能够将那些掠夺者赶走。”

“威尔，你对我的忠心我已经了解，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你不用常常来看我，最要紧的是抗击那些掠夺者。”

保卫这座城，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威尔说：“最近他们没再进行攻击，也让我们能够得到休息。”

注意到威尔说话时没有放松的脸，城主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威尔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我认为或许不只是休养这么简单，或许他们还有别的阴谋。”

也许认为威尔一直紧绷着的脸太严肃，城主对他安慰说：“放轻松，或许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们已经让他们吃到苦头了，他们不敢胡来。”

因为城主的安慰，威尔脸上神色放松了许多，他说：“您说的对。”

身体温暖起来，眼皮却变得沉重，总想往下坠，城主打了个呵欠。

“我觉得有些困倦。”

“那么，我先告退了。”威尔向城主告辞，然后退了出去。

合上房门，威尔的神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还有一些事他没有报告给城主，战事情况也并没有他说的那么顺利。

虽然他们得到了柏霖门教会的帮助，让白鹰骑士团吃了一次大亏，但是这段时间他发现，那个东西的效力好像没有起到想象中的作用，本来应该逐渐失去战力的白鹰骑士团并没有如同预料中那样逐渐衰弱，经过他的观察，曾经中毒受伤的人依然活跃在战场上。

他担心是否如他想的那样，对方已经有了解毒的方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城主的牺牲就变成了白费，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不想让城主再为这些事情操心，这些事，就交给他来办。

拳头紧了紧，威尔转身离开。

威尔走出城主的住处向别处走去，一只白色的鸟从城堡顶上飞起，跟着他离去，它的身影仿佛融进雪景中，没人注意到刚刚屋顶上停着一只鸟。

威尔走进一片花园中，从前这里会举行一些宴会，现在这片花园已经禁止其他人进入了，但并不是所有的人，还有人住在这里。

威尔在花园中拐了几处，眼前出现一个水池，水池中没有其它动物或植物，孤零零立着一株巨大的花，花骨朵合拢在一起，水池旁边还有一个小木屋。

他看了水池中巨大的花一眼，就收回目光，走到小木屋前，抬手敲门。

敲了三下后，小木屋的门被打卡，威尔进入里面。

跟在他身后的鸟停在小木屋窗前树木的树枝上，进入树荫的阴影中，失去阳光的照射，白色的羽毛变成漆黑的色彩，与阴影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