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1/2)
小花猛地感觉脑袋里胀痛的厉害,有东西不停地往脑袋里面钻,就像在修补那段空白的记忆一样……
狗蛋见她抱着脑袋痛苦地在地上扭曲,害怕地跑开了。
小娃喜欢玩水,时有失足落水的,要是农闲的话或许会多些好事者围观,现在正是挖红薯的农忙时节,加上又是她这个被冠以“克星”的不遭人待见的女娃子,是以,有人好心把她捞上来就不错了……
前世的记忆中这一次落水事件的印象十分模糊,但是后来却被爹娘说成多么危险,他们有多么的担忧……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一直认为自己在爹娘心中非常非常重要,这让她感觉无比踏实,即便后来种种,她都不曾怀疑爹娘原本对她就有嫌弃遗弃之心。
小花自动抹去前世临死前那一段逃亡路,即便娘是真的受人唆使有不得不“成全”自己贞烈的理由,即便她也是真心要放自己一条生路,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将自己逼上那条绝路的……
上一辈子,因为亲恩,因为孝义大于天,她无法反抗无法反驳,她受了,用自己的命来偿还一切。她原谅了,但是并不意味着这一世也要那样的过;原谅,并不意味着她不记仇,不记恨。只不过她更惜命,在小命与仇恨相比起来,她会先满足前者再运筹后者……
只不过为什么是自己主动跳进堰塘的?为什么自己是克星?
记忆的片段一点点的拼接起来……在农村,继承香火的思想根深蒂固,恐怕大多的长女都是不受待见的,偏偏自己到六岁多的时候才有了一个弟弟,自此以后,在她的童年回忆中,貌似自己所有一切都是错的,弟弟是对的……好吧,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段落水的记忆好模糊,她只是对于当前的一切感觉无比的…熟悉,并且可以肯定,前世也这样落水过。
小花理顺思绪,现在重生而来,心中没有一点惶恐不安。心道,有了上一世记忆,或许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了吧,或许自己便不用走上那无奈的人生,不用到最后落得被勒死的下场了吧?
正这样想着,山垭口传来气急败坏的喊声,“花娃子——”
小花本能觉得亲切和熟悉,娘亲?!几乎脱口回应出声,奈何嗓子干裂刺痛的厉害,嘶哑的“嗳——”了一声。
一个肩挑着两箩筐红薯的中年汉子从堰塘上的田坎一荡一荡走过,看到小花,浑厚的声音响起:“花娃子,你娘喊你了,还不赶快回去,把身上的湿衣裳换了。”虽然语气粗嘎,但是小花能感觉到话里的好意,应道:“谢谢大根叔。”
小花看着大根叔的身影消失在山林另一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随着山垭口的喊声越来越急,语气也越来越愤怒,小花已经断定那就是自己母亲了,身体本能的感觉到一丝恐惧,但是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往上面跑。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小花已经掌握到身体的平衡了,但是手脚冰冷,光脚丫在布满草茎的田坎上戳的生疼。
小花站在山口抬头就看到一个中年妇人叉腰站在山路口上,“死花花,喊你去打猪草又死到哪里去了,喊死了都喊不答应,猪草啦?”
小花木木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这个本能熟悉却又陌生的女人,妇人也在脑后挽了发髻,不过没用布巾包着,是一柄木梳髻着。上身是缝了好几个补丁的斜襟短衫,下面是阔脚裤,依旧打满补丁,好在没有露肉,可见女人应该是很勤劳的。
眼前猛地闪过一系列的画面,硬生生地塞进小花脑袋里,让她本能的感觉到恐惧。她终于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的确是自己因为听到家婆跟父母说了自己“克星”的事情,早慧的小花便当真跑去跳堰塘,没成想里面全是淤泥杂草,一下子便陷进去了……那个打猪草的背篓就丢在堰塘旁,里面一把猪草都没有,看来这顿好打是逃不掉了。
和这个画面重叠的还有自己上一世父母将自己卖作小妾,收取银钱的场景……还有他们不顾自己在夫家并不受**,却为了弟弟的营生从她身上各种压榨,使得她原本在夫家不受待见更加变成了别人的使唤的猪狗……
带着愤怒的叫骂声将她拉回现实,小花甩甩脑袋,眼前的一切颠覆了刚才重生的喜悦。因为这一个激灵,双重记忆不断融合,她艰难地吞下口水,怯生生连忙应诺。
几乎是隐藏在身体里面的潜意识让小花蹬蹬蹬往山沟堰塘方向跑去,一个破背篓对这个穷困的家庭也是很重要的。其实在农村,屋前屋后都是大片的竹林,什么背篓箩筐筲箕等等竹编制品不应该缺,奈何这个家庭不一样,主劳力是这里最受崇敬的童生,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一个月有二十多天都呆在私塾,在家里几天更是要抱着小妾干传宗接代的大事。而编背篓这是下贱活,哪是高贵的童声该干的事?
妇人以为这小妮子不听话,操起旁边的树杈,两把捋掉上面的树叶,而后三两步朝山下小花追去,一边追一边喝骂。
小花战战兢兢将空背篓被在瘦弱的肩膀上,任由妇人一下一下抽在身上,一边艰难地踩着崎岖山路朝上面爬去。小花的不哭不反抗更加激怒了妇人,直接朝头面抽去,小花本能伸手去当,反倒惹来更加恼怒的喝骂和抽打。
小花有种错觉,貌似这具身体并不抗拒或者丝毫不敢违逆这样的打骂,除了本能的感觉到那细树枝抽在身上带来的痛楚,竟然没有丝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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