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1/2)

当象征着大明的日月旗在明军阵地后方，高高扬起的时候，雷鸣般的欢呼声震天动地，连数里之外的清军营寨内都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儿？”琦亮此时正在用晚饭。清朝的八旗、绿营每天都只供应两顿伙食，午时一次，戌时一次。按照现代十二个钟点的算法，就是上午十一点一次，下午六点一次。现在差不多七点多的样子，正是清军第二次开饭的时候。

至于琦亮的伙食当然是很好的，他这个旗人是苦出身，所以是知道民间物价的，不会像大清皇帝一样，吃个鸡蛋要花几十两银子，打个补丁花一千两银子的。所以尽可以胡吃海喝，今天的晚饭就是一头完整的烤羊，热气腾腾的，周围还摆着八个大盘子，凉热酸甜，都是好吃的。这么些好吃的当然不是琦亮一个人享用，提督傅祥，都统巴图，还有康熙皇帝派来的头等侍卫傅方都在陪他一块儿吃饭。

“回大人的话，朱逆的主力出现在明军营寨上方了！”一位戈什哈飞奔进来报告。

“朱逆的主力！？”琦亮放下手中油汪汪的羊腿，眉毛一挑，冲傅方道。“去看看怎么回事？是不是朱逆主力来了了？”

“喳！”

傅方起身离开。一旁的巴图拱手道：“大人。没准是个机会啊！不如让下官带马队冲一把，如果能击溃敌军。”

“做梦呢！”琦亮抓起羊腿又大啃起来，啃了两口才道，“山上的几千乌合之众都打不下，还想击溃朱逆主力？省省吧……老老实实挖沟据守，打呆仗就是了。”

“可是大人……”巴图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却被琦亮挥手打断道，“吧都统，福建的乱子没那么容易平。能维持住争战的局面就不容易了。皇上现在已经着令工部造舰购械，预备扩编八旗新军和八旗水师，只要咱们能在福建坚持一年，这大清江山还有河清海晏的时候。”

琦亮淡淡地道，“传令。再给三军加顿红烧肉，白米饭管饱。有烟瘾的也让他们吸个够！”

“大人，晚上要出击？”

琦亮瞧了跃跃欲试的傅方一眼，“不是咱们出击，而是要提防逆贼夜袭，让兵士们都给我留神点儿。”

……

同一时间，明军也开始用晚饭。明军的伙食供应标准比清军要高，一日开三餐，午餐和晚餐必有荤腥，米饭管饱。而且伙食上的开支也不从军饷当中扣除，最底层的士兵伙食标准是每人每月两块钱银元，战时增加到三块。相对于这个时代银元的购买力，这样的伙食标准的确是极高的。另外，战时的军饷也同样有所增加，最底层的列兵也能拿到五块银元的饷。虽然比起对面清军的六两银子要少，不过明军财务制度和纪律非常严格，克扣军饷的情况是绝不会发生的——这大概也是一个新兴政权和老旧王朝之间最大的区别吧？

现在朱云杨的这个朱明集团，正是“其兴也勃焉”的时候，人人都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都是一心一意要跟着朱云杨推翻满清好当开国功臣。谁要在这个时候贪污军饷，挖大明王朝的墙角，无疑就是全军公敌，还不人人得而诛之？所以眼下朱明复国集团的风气还是相当良好的。

部队里那些才入伍不久的新兵围着一盆盆大米饭、红烧肉大吃大嚼，吃得香极了。徐亮喟然叹道：“部队的士气很高涨啊！看来咱们对上清兵还是有心理优势的。”

在这个靠打排枪、拼刺刀决胜负的时代，心理因素在战场上的作用有时候还是挺大的。比如拿破仑战争时代，这位法国皇帝只要出现在战场，法军通常会士气暴涨，而对手一般就腿脚发软了。

“可惜清军也被吓成缩头乌龟了，要不这仗倒好打。”徐亮有些惋惜地道。其实他率明军北上，是想以身作饵，诱清军来攻。可惜清军吃了苦头，胆子也小了，打定主意挖壕据守。

“大人，这一战没有什么难打的，”林宇努了下嘴，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满清这里所有的对手，在他看来都是垃圾。“挖道壕沟把自己圈起来就没事了？要是这样也行，还有人摆开来打野战吗？”

“还是说说怎么打吧。”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一道用沙包垒成的矮墙边上，外面就是空旷的战场，零零星星有些清军的游骑活动，不过不看靠近明军的战线。他们现在也知道明军有一种射程超过三百步的新式火枪了。

大约五里外就福建清军的主力，只要将其歼灭，就扫清了夺取福建省的障碍，只等两个旅都过了江，明天便是决战的时候了。

“用不着等所有的部队都到齐，今晚上就开始进攻吧，可以用掷弹兵战术，让掷弹兵抹黑靠近清军的壕沟，然后往里面扔手榴弹……”

林宇果真没有把清军放在眼里，竟然不等大军到齐就要进攻。而且还打算试用一种极为“新潮”的战法——掷弹兵战术！实际上就是扔手榴弹啦。

现在的明军当中，每个团都是由一个轻步兵营、一个掷弹兵营和一个步兵营组成的。其中轻步兵营和掷弹兵营都是训练时间较长的老兵，步兵营里面都是新兵。所以主要战力就是轻步兵营和掷弹兵营，前者靠火枪打远射，后者则冲上去扔手榴弹把敌人炸个七荤八素再拼刺刀！听上去好像挺先进的，不过究竟好不好用，今天晚上就要拿满清的乌龟阵做实验了。

距离明军大营不过五六里外的清军大营中，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