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虚空一梦(2/3)

“那么，同不疑这般，有着可以利用的牵挂的又有多少？”素舒再次发问。

刘清源隐约抓住了重点，迟疑道：“有十之一二，便是万幸！”

“没错！这一次不疑师徒其实可以算是佛门对我和玄都的示好，也算是他们对你的交代。”

“那么……”刘清源心中有些愤怒，指着被封禁的碧云福地，问道：“此地的主人算什么？”

“此地主人？”素舒笑了笑，反问道：“此地何曾有主？”

刘清源闻言，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说的和素舒说的其实是立足在两个点上。

刘清源是站在人道的角度上来看，在人道普世价值观当中，一个人开辟出一片土地，在其中建立了自己的根基，那么这片土地，便可以算得上是他的了。哪怕现在，王朝国家的建立，人道秩序法网的完善，最多也就是多了个早先的开辟申请和后面的补交税收而已。

但素舒的立足点在于天地本身，对于天地而言，无论是个人，还是集体，从来都不是土地的主人。

说句难听一点的，对于天地而言，同其共生的神祇尚是附庸，近乎于寄生虫一般的凡人和修士，又有什么资格说是这片自己的主人？

一切一切不过是个我认知的问题，可这些东西，一旦说开了，又怎么能够拿出来当做依凭？

而既然这片土地不是碧云福地之主的，那么佛门前来争夺，又有什么问题？

“懂了？”素舒望着刘清源，劝慰道：“你走的是长生之路，日后的日子很长，不能单纯的依靠人道的观念来看到天地之中的问题。比如针对碧云福地的事情，佛门虽然在道义上有些欠缺，但在天地的角度，佛门能够顶替碧云福地，甚至比起做的更好，那么他们的所作所为就称不上错。”

说完，素舒又是提点道：“关于佛门的态度，我也只是将这件事情转告给你，至于你愿不愿意接受是你的事情。”

“我若是不愿意？”

刘清源的疑问，素舒没有感觉丝毫诧异，祂很平淡的回答道：“那你就去找他们的麻烦，看在我，玄都和你老师的份上，佛门中人最多用昔日对付明空的方法，把你压个百八十年，等到西行结束之后，在放你出来。”

“若我愿意呢？”

声音依旧没有丝毫变化的素舒继续回答：“那你就会太阴峰中闭关，等到一切尘埃落地，佛门该给你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你除了丢点名声外，实质上获得的资源只可能更多！”

“那么帝君希望我如何？”

素舒停顿片刻，方才是使用依旧没什么变化的语气，道：“我和玄都，还有你老师都不准备干涉你的选择，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们既不是阻拦，也不会帮忙，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

“如此，我明白了，多谢帝君指点！”刘清源又是躬身施礼，然后转身离去。

素舒摇了摇头，散去化身，而祂端坐在太阴星中的本尊身前，周身环绕水光的玄灵君感慨道：“帝君觉得刘清源会选择怎么做？”

“自然是找佛门的麻烦！”素舒随口回应，昔日刘清源因为性格太过平和，曾经被李浩成送入小九州历练，那段时间，玄灵君虽然也有出手帮助过一两次，但知道的总归不多，而一直都在观察他的素舒，对于刘清源的性格可谓是了如指掌，自然也能猜得出他的选择。

“那我们真的不帮忙？”玄灵君有些迟疑。

“当然不帮？”素舒点头回应，然后又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道：“当然了，若是对方非要以大欺小，那么我也想本尊也不介意去找佛门的茬。”

玄灵君闻言，哪里还不知道素舒护短的意思，不过对于素舒，或者说李浩成表现出来的护短态度，作为他的手下，玄灵君反而比较高兴。

想了想，玄灵君又是询问道：“那智深到底是除了什么问题，竟然能够让诸多佛门大能束手无策，甚至明微真人亲自动手也不成。我若是没有看错，那篆文之中似乎还蕴藏着清光。”

玄灵君这个问题其实是比较敏感的，但祂本就不是外人，早早就得到了李浩成的信任，受到玉符清光加持的时间也是不断。因此，在刚才观察刘清源动手开悟智深和尚时，隐藏在刘清源手中篆文最深处的一缕玉符清光后，祂就是果断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没什么，也就是佛油而已！”素舒随口回应了一句，让玄灵君的面色一下子不大好看起来。

没办法，佛油这东西，其实可以说是昔日小九州的特产，虽然是用来专门针对佛门的东西，但因为祭炼方法极其残忍，玄灵君这样见多风浪的人，也是无法接受。

“九洲怎么会有这东西流传？”玄灵君在最初的厌恶感消退后，立刻反应过来。

“当初黄泉夫人带来的！方法既然流传了下来，自然有的是人愿意尝试。”

“那他们怎么可能瞒得过佛门诸多大德？”玄灵君提出新的疑惑，但随后又是迅速的知道了原因，

九洲顶级的实力当中，那一家那一派，没有一两个福地洞天，甚至附属天地。

那些人在这些福地洞天，附属天地当中熬制佛油，佛门诸多大德哪怕有千手千眼，能够随缘显化，救苦救难，隔了天地屏障，再有人特地蒙蔽，他们也不可能感应得到。

更别说，幽冥魔洲和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