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奔袭 二(2/4)

，他要以命搏命了，死也要让金国人知道巴林人的血性，他大喊着：“今天不死不休，杀了这帮金国的奴才。”他带着身边一百多个侍卫、奴兵一起扑向李榆，双方瞬间就撞到一起，立即就是惨烈的贴身混战。

李榆收起弓箭，手举长槊扑向狼头纛，孟克手持刀盾紧紧护卫着他，白格今天人品大爆发，居然一步不离跟着李榆，已经杀得浑身是血，有他做榜样，两黄旗的红甲兵也是死战不退，以锥形骑阵护住李榆的两翼。

李榆心里焦急万分，他必须尽快打垮这只骑兵，好腾出手救援镶白旗，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宰了那个台吉，那样敌人就会不战自溃。李榆盯死狼头纛，一马当先杀上去，长槊首先将一名巴林披甲兵从马上挑起来，砸向敌群，趁对方胆寒惊呼，又用以槊刃作刀，再斩数名敌骑，囊努克的侍卫、奴兵被杀得胆战心惊，不由自主地躲避这员悍将，这给了李榆机会，他心里估算了一下，双方只有十几步的距离，随即长槊脱手而出飞向那个白马银甲的家伙。

囊努克正举着刀大呼小叫催着手下上前杀敌，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带着寒气朝他扑来，他抬头一望立即吓得魂飞魄散，那只长槊他已经躲不开了，就在他闭眼等死之时，身边的奴兵扑过来抱住他，一声惨叫后，那名奴兵后背插着长槊栽倒在地。囊努克愤怒了，不顾一切地挥刀扑向李榆，李榆一击不中，随即拔刀斧在手，一手持长刀，一手持双刃板斧，对着囊努克扑来。

四贝勒终于也杀透巴林骑阵了，他很快找到囊努克这个最显眼的目标，朝着囊努克后背就是一箭，这一箭射得很准，囊努克差一点落马，幸好他身上那身从明国重金购买的鱼鳞铁甲保护了他，只是伤了皮肉，但也疼得他直咧嘴，他这一分心又给了李榆机会，李榆手中那柄双刃斧立即脱手，这回囊努克躲不过去了，双方几乎是面对面了，短斧瞬间就到他眼前，他还没来得及喊一声，那柄斧头已重重砍进他的面门，没等他落马，孟克到了刀也到了，一转眼囊努克血淋淋的首级就到了孟克手中，他捡起一枝长矛挑起首级不停地大喊：“囊努克台吉死了！囊努克台吉死了！”

“你们的台吉已被斩首，你们还打什么，降者活命，不降者一个不留。”会蒙古话的白格立即大喊起来，紧接着红甲兵们齐声呐喊：“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巴林人终于崩溃了，从凌晨打到现在，他们已经透支了全部勇气和体力，再打下去没有意义了，大多数伏地投降，少数人趁乱逃走。

李榆见状，对着孟克、白格大喊：“不要管战场了，首级、俘虏都不要了，我们救镶白旗的兄弟，再迟人就死光了。”

李榆一跑，孟克、白格带着红甲兵跟着就追，两黄旗的人历来团结，苏拜的手下见同旗兄弟走了也紧紧跟上，四贝勒忍不住大骂：“兔崽子们说跑就跑，居然把打扫战场的活甩给本贝勒。”

这时，四贝勒身后响起号角声，他定神一听，笑了起来：“阿济格总算把事情办完了。”随后，号角声越来越频繁，天空中还出现号箭，金国的贝勒们总算赶来了。

阿济格这一仗打得很费劲，不是因为巴林人有多强大，而是对方太拼命，死缠烂打就是拖着他不放，金军又要打仗又要照顾抢到的人口、牲口，老汗和阿济格也胜券在握不想多死人，仗就拖久了。等斥候报告河边四贝勒告警，老汗这才急了，一边催着阿济格尽快结束战斗，一边派人传令各贝勒从速增援河边的四贝勒。

阿济格发了狠，带着两黄旗的白甲就上去了，这回那个昂安屁都不吭一声了。巴林勇士达懒也不是好惹的，誓死不降一直打到了底，等阿济格把达懒等最后一批巴林战士乱箭射死时，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阿济格办完这边的事，立即向西拉木伦河边赶去，别人的死活他不是很在意，但李榆、苏拜那二百两黄旗的人他可舍不得。

李榆给镶白旗解围非常顺利，他们第一排箭射向察哈尔人时，察哈尔人已经转身逃跑了，察哈尔人一跑路，老“炒花”立即跟着跑，谁都不傻，在这儿打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对方的援兵也该到了，那此起彼伏的号声可不是吹着玩的，蒙古人没给金军机会，风驰电掣般的逃过河去。

李榆在镶白旗活着的人里没看见库鲁，拉着扬善发了疯似的在河边找人。库鲁终于找到了，但已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人头也被割走了，全靠衣物才认出来鲁的那柄双刃斧——这种斧头只有库鲁和他才有，寺匙门找铁匠打制的，两把斧头几乎一摸一样，李榆腿一软就坐到地上，他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颤抖的手去擦库鲁身上的血迹，泪水不住地落下在库鲁身上，扬善从河边取了水，帮着整理库鲁的尸体，他也是死里逃生，就在察哈尔铁骑冲过来的一刻，李榆冲过来了，接着金军的号声四起，察哈尔胆怯了，放弃了即将到手的战果，返身撤出战斗。

库鲁的尸体已经被战马踩坏了，怎么擦洗都洗不干净，李榆突然停下手来，双膝跪倒趴在库鲁身上，接着他双拳捶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这哭声惊天动地，在西拉木伦河畔回荡，每个人的心都为之震撼，扬善也忍不住了，跟着也嚎啕大哭，镶白旗立刻是哭声一片，镶白旗这次好不容易才凑出四百八十余人，经此一战阵亡二百六十余人，这可是全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