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这一年,司马十九(1/2)
汝南平舆太守府,刘备看着堂下的文武,脸上满是欣慰。
“此番吾军能长驱直入,连取汝南、陈国、颍川之地,全赖先生之功,先生请受刘备一拜。”刘备白日里得了不少文武恭维的话语,半生颠沛流离的他,此刻红光满面,脸上俱是喜色。
“此乃主公信任,将士用命,谋士恪尽职守,方能在一月有余有此基业。”堂下左上首,一名披着长发的青年含笑答道。
“军师,汝已命吾军据守各郡,莫要与那曹操撕破面皮,这是为何?”堂下,张飞一脸不爽,以他所见,大可率军自襄城、陈国两路并进,直逼许昌,迎回天子,将那曹操的妻眷与满朝文武都给救下,到那时,他兄长刘备,便可成就大业。
“非是俺等不能与曹操撕破面皮,三将军,敢问汝军中粮草还剩几日?”
张飞微微一愣,他虽是粗枝大叶,倒也知晓军中常务,当即答道:“一两月之粮当有。”
青年目光紧盯着张飞,含笑不语。
张飞被他看得脸上躁得慌,“罢了罢了,就剩半月之多。”
青年一手抚须,目光悠长,看着张飞闪躲的眼神,仍旧不语。
“只有十日。”张飞叹了口气,只得如实报来。
“十日便是十日,为何报一两月之粮,翼德,汝统帅一军,镇守陈国,乃吾四郡前沿重镇,焉能马虎?”刘备面色一沉喝道。
“兄长有所不知,却不是俺有意欺瞒,却是吾军士气正盛,俺不忍挫了军中士气。”
刘备叹了口气,“军师,依汝之见,当如何?”
青年笑了笑,“主公,这几日吾得各地汇报,驻守颍川的刘封将军所部粮草只剩半月,据守南阳的关将军所部粮草亦只有十余日之多,便是吾军,怕也难以撑到入夏。”
“军师谈笑自如,怕是心中早有应对之策罢。”堂下,简雍含笑说道。
青年指了指堂外,“应对之策,便在荆州。”
刘备沉吟顷刻,“那荆州富硕,刘表虽失江夏、公安等地,钱粮倒也充足,云长既已出兵,不日必会来报,只是,吾与那刘琮有叔侄之故,焉能刚至便讨要粮草。”
“主公自须传书云长将军,让他讨要屯驻荆州之粮即可,那荆州文武之中,蒯良、蒯越、韩嵩、王粲之辈,俱非庸碌,必知此事干系重大,主动献上钱粮。”
刘备面上有些忧色,“荆州之重,乃是据守江北缺一不可之地,且军师之谋,吾军基业将在上庸以西,只是云长一部兵马前往,是否力有不逮?”
青年微微摇头,“主公呐,这一两月征战,汝能征善战之卒,皆是昔日追随汝南征北战的老卒,新军整训,须得一年半载之久,吾军如今又分兵把守各处,如今便是屯驻汝南之兵亦仅有万余,若是汝阴满宠来犯,吾等还需调三将军之兵方能应付,哪里还派得出援军,况且,以关将军之勇名,当可震慑荆州上下,假以时日,主公前往荆州坐镇,大可在三五月之内,调任各地官吏,如此,执掌荆州大权,可再得荆州百战之卒一两万之众,到时,方才有与曹孟德一战之力。”
刘备忍了忍,“若是江东来犯,当如何?”
青年眯着眼,“自当将章陵、南郡等地割与江东便是。主公乃吴侯皇叔,往日共修于好,他定不会主动兴兵来犯。”
“这仗还没打,怎的就要交割城池,那刘琮与那寡母愿让兄长入主荆州,与其共掌荆州之地,自是信赖兄长之故,俺等若是这般窝囊的献上城池,那与江东有仇的荆州上下,怕是会心有不满吧。”张飞沉着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
“三将军所言亦是有理。”青年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刘备,抬手一辑,“还情分主公下令,集结四郡之兵,与江东吴侯会猎于南郡。”
刘备面色一沉,回眸狠狠地瞪了一眼堂下的张飞,“翼德,休得胡言乱语。”
他起身朝着青年一辑,“军师莫要与这粗人置气,吾刘备有几斤几两,焉能与江东吴侯四州之地抗衡,更何况,吴侯乃吾皇侄,往日对吾多有恩义,吾焉能因个人私欲而以怨报德。”
“那依主公之见,当如何?”青年笑道。
“自是依先生之言,命云长镇守襄阳,但若只得襄阳一城,怕是很难久守,吾欲再命房陵太守蒯祺归降,再命关平取南郡、章陵十余县,以为缓冲,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主公高瞻远瞩,懿焉能不从。”
议会散后,张飞一脸不爽地行至府门前,身后跟着送出门来的刘备。
“兄长切莫凡事都听那白面书生之言,俺们自家的基业,还得心腹之臣看守才好。”
“翼德莫要胡言乱语,若无先生,吾等焉能报那许昌被围追堵截之仇,如今吾等得四郡之地,兵马三四万之众,声威不下昔日徐州之时,汝与云长,当为自家镇守一方,他日匡扶汉室,大业有成之日,汝吾兄弟三人,亦能封侯食邑。”
张飞面色一喜,朝着刘备恭敬一拜,“兄长,那俺这便去了。”
“切记,记得军师嘱托,莫要喝酒误事。”
“俺知晓了。”
“兄长保重。”
“三弟保重。”
马蹄声在长街上响起,刘备目送张飞远去,方才长叹一声。
他心知司马氏于他帐下官居要职多人,但他帐下文武不多,如今新得这四郡之地,若非司马家这位年仅十九的军师将军献计,让他举大义夺颍川而纳颍川士子,怕是如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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