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生活是矛盾的集结 3(1/2)

刚离开，只听见厕所里那个女人呕吐的声音，我到门口时，发现她的门口留着一条宽缝，从这条宽缝里我看到她住的房间和我差不多，也有一个宽大的落地玻璃窗，摆放着精致潮流的家具，桌上放着几只空啤酒瓶子，地上还倒着几只，茶几上凌乱的丢弃着几盒高档的烟盒，地上丢满了烟蒂，还有几只吸了几口的烟卷，正冒着青蓝色的烟雾，真不知一个女人会将生活过的如此糟糕，让人费解。

我摇了摇头，心想，也许她和我一样失去了生活的方向？或者和我一样拥有着无数的苦闷，，也或者说….?哎！算了，还是顾自己吧。

我埋头进了房间，小琪正给人打电话，脸色很难看，神情沮丧，只是点着头，眼角还挂着泪珠。

我细心的等她挂了电话，她抬起疲倦的眼睛说：“我给我三爸打电话了。”

“人家怎么说？”我问。

“我三爸说让我别急，他想办法，他说如果是我自己的选择就想方法说服我爸妈。”

“那你的想法呢？”

我边说顺手掏出一支烟点上了，还没吸一口，就被她一把夺了过去，向门口掷了过去，眼睛里闪着泪花：“你忘了你的承诺了吗？”

“我烦，我想抽根烟….”。

“你心里有我吗？”

“这是两码事？”我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样，压力好大，似乎背着一座大山，可我强压下去了这种愤怒的冲动。

她别过了脸，在哭，我心里一软，低声说：

“以后不会了，在这个时候，我这心里也挺难受的。”

一天的光阴又结束了，压力像浪潮一样一波比一波强势，开始压迫我的神经，我开始思考婚姻。

婚姻？到底是什么？这是两个人创造的产物，它承载着两个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太多的悲苦，不可思议，都是它所包容承受的，为何还是有太多人无法保卫它的完整，支离破碎?是什么创造了它，又是什么破坏了它?现在我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它，可对它我越来越充满了恐惧。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节奏的靠近它，它多么遥远，却又在咫尺。

真如钱钟书老先生所说:婚姻是座围城，有的人想进去，进去的人想出来。

而我正是想进去的人。

凉凉的夜空了划过一轮明亮的月亮，天空很蓝很蓝，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的；面对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天空，让人无法入睡。

我们会顺利走在一起吗？日思夜想的幸福会这样轻易来到我身边吗？真的幸福吗？以后给她这样的生活么？跟着我东奔西跑，靠打工为生吗？那些枯燥而且繁重的体力活她能无怨无悔的承受吗？

在我的心里她应该像这月光一样，她应该受万人的瞻仰与祝福，可她的命运将要被平凡所填写么？

我转过脸来，想要认真的看看她，她的命运将要和我紧紧的拴在一起，对她是不是太残忍，我是不是应该坦白？我的病是治不好了，而且生活也如此糟糕，在良心上，确实无法去忽略，我如果爱她，就不能给她苦难，一个残破不全的生命。

而我看到的却是明莹莹的目光，那目光和月光同样的圣洁和透明。我心里一动，那种既幸福又痛苦的滋味让我百转回肠。

“你在想什么？”我问。

“想我们两个。”她静静地，目光没有动，依旧凝结着，仿佛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卷。

“你后悔吗？”

“不后悔！”她说：“这是命！”

一阵酸楚漫过心头，泪已从心底里流过。我心说：“这不是命，这是一场难以收场的悲剧，任何一个和我在一起的女人都是一个结果——悲剧。”

我被痛苦和绝望淹没了。

她转过脸来，目光清澈的望着我，好一会才说：“什么意思？”

“我打个比方，就是说，假如我四十岁的时候会死，到时你去改嫁了吧，我绝不会怨你，…..”。我还想说什么，她霍然起来，语气生硬的说：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如果现在你后悔了，你可以告诉我，我已经是烂菜一朵了，也没什么用，你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侮辱我！”

“对不起。”我心里难过的说，其实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病死了，她该怎么办？我不想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想试着知道她的生活观，没想到这竟是个十二分愚蠢的问题。

“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到这样一个‘离奇’的幻想，逗一下你。”

“你太过分了。”

一个美好的夜晚在沉闷压抑的空气中过去了。没人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更没人知道我灵魂的哭泣和扭曲。我的自私和阴暗没人知道，这是一个秘密！痛苦的秘密，受着这样一个“秘密”，我过着地下阴暗的生活。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至少在心理上我是有罪恶感的。

当命运在我生命里留下痕迹，当我知道自己的生命是黑色的时候，我多么渴盼阳光和温暖。我想告诉每一个人我的“受伤”，可从电视上，从生活中我看到了太多真实的镜头，被人歧视，抛弃，被人当瘟神一样的防着，躲着，那种心灵的伤害和扭曲，仅仅是别人的一份同情所能化解的么？

造物主生来就是让我承担生命之痛的。

至今我还记得当我得知身患重病的那个绝望的黄昏，感觉眼前的世界与昨天划开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那个灿烂明媚的太阳再也不会升起，我陷入漫天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