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盐路茫茫(1/2)
河里人还挺多,水面还是有点温的,底下一点就凉了,毕竟这河里的水是流动着,竹竿老家就是在这里,带着大家往深处走,说,往年这个时候是不太敢来这的,今年大旱,水浅了不少。
本地的孩子都是脱得精光精光的,赤条条的在水里翻滚着嬉戏着,看的三狗羡慕死了,想当年小时候,自己也是和他们一样,无忧无虑的和小伙伴们泡在水里。
小女孩子就会穿着点衣服泡在水里,男子们当然是要穿条裤衩的,因为岸边还有些女家侬(女人家)在洗衣服洗菜什么的,有的女人家,也忍不住穿着衣服也跳入水中,一边泡水一边洗衣服。
男人们看见就起哄,说,把衣服脱掉吧,黏糊糊挂在身上不舒服啊,像我们都多舒服,洗浴哪有穿那么多衣服的?还故意露出健壮的上身来,女人们有的羞红了脸抬不起头来。
有的嘴巴子厉害的女人就骂男人,你们这些畜生的,畜生一件衣服都不穿,你们干嘛还要穿个裤衩的,男人们就笑到说,那我们就全tuō_guāng了,你们怕不怕?看不看?
“你们敢tuō_guāng了,我们就敢看,有什么怕的?”女人们毫不示弱。
有个男人还真在水里把裤衩脱掉,拿在手里高高举起,大家大声起哄起来,把有的女人羞得转头不敢看,那几个强悍的女人不依不饶:
“一个裤子有啥看头的,有本事上岸来”
大伙就抓住那个脱掉自己裤衩的男人,不管他怎么挣扎,硬生生的抬了起来,就往岸上送,吓的女人一阵阵尖叫,丢了手里的活,四处逃窜。
哈哈哈!男人们无耻的赢了,大家复而下水游玩,女人才三三两两的回来,有的嘴巴里不停的咒骂着这帮不要脸的男人们,男人们反正也赢了,也就不在乎她们怎么说了,自顾游水去了。
……
和去凤林那条路不一样的是,这条十三都的路多了很多的兵丁,巡卡也会多一点,尽管牛牯他们绕山爬坞的,还是给盘剥了不少的厘金,等到第二天傍晚到江山县廿八都交了货,只赚了一点点。
本来一开始牛牯是不愿意走这条路的,因为打探过消息,这条路这两年一直都不好走;前几年,广丰县的“红匪”(红军)大部分集中在十五都(岭底、铜钹山)。
其实有“红匪”时候,当地秩序更好,基本没有土匪,也没有厘卡,一路通行;这些个挑夫们个个都乐意走这条太平路。
可这两年(1932-1934)来,官府派兵不停攻打这里的“红匪”,听说都快把“红匪”打没了,这些土匪啊厘卡啊,又冒出来了,当然是换了一批新的人马来了,牛牯以前辛苦打下的关系全没了。
这厘卡还不是穿着官府衣服的土匪,随路乱设多如牛毛,官府的兵丁更是可恨,在所谓的“匪区”里,看你不顺眼就有可能说你通匪通共,拉去关起来审。
说白了就是穿着官府的狗皮来明火执仗的绑架,家里不交足钱,就判你为通匪或是“红匪”,杀了头还可以向上领赏,真是恐怖至极。
牛牯他们这些挑夫都是底层的小老百姓,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狗腿家就在十五都大山里面的,多年都不敢回家,土匪倒不是很怕,就是怕这些穿着狗皮的官府人。
要不是看中这次货主出价高,牛牯是不打算走这条路的,不过,没把货丢了已是万幸了,能赚一点就一点了。
当然,他这次冒险不单单是为了赚这点小钱,而是有其他的打算。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也就不可能跟大家说了。
在廿八都住了一晚,第二天也没有要回去的迹象,吃过晚饭后,牛牯突然叫大家去装货,说是货刚到,货主很急,要走夜路,急着把货给送到。
大家不明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以前也碰见过这种情况,当然赶夜路,货主会多付点钱的,大家出来做苦力就是图个钱,有钱赚,就去呗,辛苦一两天,可以好好休息几天。
牛牯没有带大家去货场装货,而是七弯八绕的到一家后院里,大家一搬货就知道了,狗日的,是盐,挑私盐,这下子赚大发了,大家莫名的兴奋起来,干劲十足。
为什么这么高兴?因为那个时代的盐买卖都是官府控制的,里面的利润极高,比本金翻好几倍的利润,当时一斤盐在市面上的价格是八斤大米的价格。
当时米价每斤是十几个铜板,八斤米差不多要四个小洋,也就是每斤盐差不多是一百多个铜板合计三四个小洋;而听说浙江福建海边的盐场,出场的每斤盐才十个铜板左右,这个价差已经达到十倍之多了。
当时的民国盐法制度,规定非官府许可不得开采;政府于盐场建仓储盐,盐场所制之盐必须全部存于指定盐仓,由官府检查质量,秤发出纳,就场以百担为单位征税。
商人买盐须先纳税,领了税证后再至盐仓买盐;盐商在产区缴纳之场税及中央附加税称正税,销区缴纳之岸税及中央附加税称销税。盐税税率,据30年代统计,约占盐价的四分之三。
因此,如果能贩卖私盐,即使刨去沿途的运费打点费,一斤盐也能赚到个四五倍的差价,一包五十斤的私盐,可以赚十来个大洋;这种赚头让人眼红无比垂涎三尺,不管杀头铤而走险前赴后继的贩卖私盐。
做土匪的都没有这么大的暴利,于是很多土匪强盗都转行或兼职做私盐生意,一边自己拉私盐,一边抢别人的私盐,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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