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忍耐(2/3)
才也是怕极了一时冲动,此刻被他瞧着,反而亲不下去了。且他能开口说话,已不是咬牙强忍的姿态,不至于疼晕过去,遂眨了眨眼睛挤走眼泪,拿指尖蘸了点血珠给他看,“这样了,还要挤吗?”韩蛰没回答她,失血太多,加之毒药侵体,眼睛也失了神,只低声道:“疼。”
“嗯,疼就说出来,我会轻点。”令容咕哝,跑出去再拿盆井水进来,给他擦干净伤口。
韩蛰靠在榻上,脸上渐渐失了血色,是她从未见过的虚弱。
令容唤了两声“夫君”,他才睁开眼,似颇疲惫。她忙找了温水喂给他喝,又试了试伤口的血,“这样还要再挤吗?”
“不用。”韩蛰半躺在榻,见令容坐得笔直,头一歪,正好枕在令容脑袋。
令容不敢动,又怕韩蛰昏过去,不停给他擦汗,见他安静下来,便轻声唤醒。
焦灼忐忑地等了两炷香,才见那艄公匆匆闯进来,身后带着位个陌生男人和郎中打扮的人。令容忙让开,由他们给韩蛰重新清理伤口,撒上药粉,拔毒般挤了几次血,末了再撒药粉包扎。
那陌生男人下手颇狠,韩蛰疼醒时疲惫睁眼,见令容坐在榻侧,昏沉中握住她的手,再没放开。
……
马车回到韩府的时候,已是丑时将尽。
因樊衡得知消息后已报讯给相府,韩镜同韩墨夫妇都还等着,满脸焦灼。
为方便郎中照顾,韩蛰被安排在书房歇息,韩镜留下樊衡问话,杨氏听说韩蛰伤势无碍,稍松了口气,嘱咐令容早些回去歇息,又跟着郎中去韩蛰书房,陪了一整夜。
府中内眷皆不知变故,连银光院都不知内情,按着杨氏的吩咐,只留枇杷值夜。
令容被吓得不轻,回到院里,浑身散架了似的,随意盥洗过,一觉睡到天亮。
……
府中众人直至次日才知道韩蛰受袭负伤,太夫人、韩瑶、唐解忧和韩征前晌过去时,韩蛰还在昏睡,唯有杨氏和刚到书房的令容陪在身旁。
韩蛰的伤口早已处理过,除了面色苍白,瞧不出旁的毛病。
太夫人问了始末,不免皱眉,“好端端的赏灯,怎会出这样的事。傅氏呢,可有损伤?”
“谢祖母关怀,孙媳妇幸未有损。”令容立在杨氏身旁,柔声回答。
太夫人打量着她,似颇不悦——昨晚唐解忧回府时蔫蔫的,说令容故意以挑花灯为由跟众人分开,却留了韩蛰陪她单独游河赏灯,害得她跟杨氏和韩瑶多等了半天,没等到人才坐轿回来,白吹了半天冷风。
游赏花灯,美人灯光相映,最是能让男人动心的时候。
当时太夫人便觉得,这傅氏瞧着年幼乖巧,其实也狐媚得很。而今听孙儿重伤,那傅氏却好端端的,更觉扎眼。
正想挑刺儿,对面杨氏叹了口气,“也亏得这孩子没事,否则还不知怎样呢。”
韩瑶还不知昨晚详情,便道:“哥哥受伤时嫂子也在吗?”
“昨晚樊衡回来时说的,你哥哥中了毒箭,是令容帮着照料伤口,将毒血清了,你哥哥才能等到郎中配好解药去救。”杨氏握住令容的手,是真心实意的感激,“这样小的年纪,又没经历过大事,换成旁人怕是早吓得傻了。亏得她没慌乱,还能帮这样大的忙。”
樊衡是韩蛰的副手,做事向来稳妥,连韩镜都格外青睐。
太夫人无话可说,因见郎中进来,又问韩蛰伤情如何。
人群最末,韩征却将眉目微挑,看向这位小嫂子。
他的身份在韩家颇为特殊。
韩征的母亲赵氏原是太夫人身边的得力侍女,当年杨氏初入相府,侯门千金行事端方,长得又好,跟韩墨处得颇融洽。即便她姿态恭敬,太夫人也常怕婆母的风头被盖住,竭力压制,后来杨氏生下韩蛰,她便借韩墨醉酒时,将那侍女塞到了他房里。
谁知那侍女运气倒好,仅那么一次就有了身孕。
杨氏新婚燕尔,才得麟儿,哪料太夫人会来这手?
夫妻俩很是僵冷了一阵,彼时韩镜权柄未稳,还亲自过问此事。
再后来,赵氏生下了韩征,有一回外出碰到劫匪,为救韩墨,死在了外头。
彼时韩征还在襁褓,韩镜感念赵氏救了儿子的命,便亲自跟杨氏商量,想将韩征记为嫡子,又将管家事的权柄给了杨氏。老太爷亲自出马,杨氏猜出隐情,便应了此事,虽跟韩墨的感情不复最初亲密,待韩征却也不错,读书习武都跟韩蛰一样。
赵氏的事很快被人抛在脑后,韩征得杨氏照顾,感情也颇融洽。
他本就好动,又没韩蛰那样重的担子,性子养得更活泼些,兄弟二人感情也很好。
这回韩蛰负伤,他从羽林卫下值回来,听说后连水都没喝就赶来探望。
听说这娇滴滴的嫂子还有割血清毒的胆量,倒有些意外。
待郎中退出去,韩征见杨氏眼底乌青,猜得她守了一夜,便上前扶着,“母亲回去歇歇吧,这儿我守着,大哥若醒了,立刻派人去请你。”
“你才下值,也是一夜没睡……”
“我身体好着呢。”这当口,也就韩征敢在满屋的愁眉苦脸中笑一笑,“等大哥好了,让我马不停蹄地去找刺客报仇都没问题。再说大哥的毒也清了,伤口也没妨碍,有郎中时刻守着,母亲还不放心吗?”
他虽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办事却稳妥。
杨氏愁眉苦脸了一宿,听他这样说,也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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