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开战 5(2/3)
上火球滚滚、烈焰冲天,毙命的同伙狼藉枕藉、血流漂杵,受伤的同伙挣扎蠕动、哀嚎惨叫,但跃入弹孔里的日军机枪手、炮手却满脸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专注神色,哪怕身边同伴突然间中弹毙命,还活着的日军继续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手里的机枪、迫击炮、掷弹筒,专心致志地履行自己的责任。蒋纬国亲眼看到一个冒着袅袅青烟的弹孔里,八个日军在操控着一挺九二式重机枪,尽管身在枪林弹雨间,但这八个日军却表情镇定自若,动作有条不紊,一发国军炮弹落在那个弹孔的旁边,八个日军里四个被炸死,两个肚破肠流,两个脑浆迸溅,剩下四个日军视若无睹,几乎眼皮眨都不眨,继续聚精会神地操控着重机枪。虽然重火力大大逊于国军,但日军炮手们还是把他们手里的迫击炮和掷弹筒进行了最大限度的火力发挥,冰雹般的炮弹打得又准又狠,迫击炮几乎是垂直九十度进行轰射,为近在咫尺的己方步兵进行火力掩护,掷弹筒更是在黑云般的硝烟中射出一道道精确的飞火流星。国军的阵地其实分两层,第一层是顶在前面的堑壕,第二层是堑壕后面百余米的宛平城城墙,城墙上早已经设立了很多的火力点,一挺挺机枪、一门门迫击炮居高临下地对冲向宛平城的日军展开扫射炮击,从天而降的子弹炮弹犹如万箭齐发,杀得日军死伤惨重。日军炮手迅速还以颜色,一颗颗迫击炮弹、掷弹筒炮弹嗖嗖嗖地连连划上半空,长眼睛般落在城墙上国军火力点的头上。宛平城地动山摇,城墙被炸得碎石横飞,时不时可见一个个或完整或基本完整或完全不整的国军机枪手炮手在气浪中从城墙上摔下来,手脚易位、筋断骨折、死于非命。
“哟西!”躲在一个弹坑里的日军少尉中西强忍住心头的激动,欣赏着他的战果:一处被他刚才用掷弹筒成功摧毁的位于宛平城顺治门右城墙上的一个国军捷克式轻机枪火力点。被炸毁的火力点原位上,弹药手趴着一动不动,机枪手正在摔下城墙,坠落过程中挥动四肢,半空中的他还活着,似乎想抓住什么来阻止自己撞向地面,但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抓住,并且城墙的七米高度在重力加速度作用下只需要坠落一秒钟都不到,毫无任何悬念,那个机枪手重重地摔在地面上,似乎痉挛抽搐了几下,然后没有了动静。中西感到一种浑身通畅的快感,既是为自己取得的战果,也是为自己的高超技术而骄傲。中西刚才使用掷弹筒的实战过程堪称教科书式的完美,一炮命中,干脆利索。掷弹筒虽然被称为超轻型迫击炮,但它跟迫击炮有着很多区别,比如瞄准,迫击炮有炮架,掷弹筒没有炮架,缺乏高精度的瞄准工具,所以使用掷弹筒的炮手能否射准,很大程度上依靠训练和经验。日军的掷弹筒精确度是非常高的,中西是其中的佼佼者,作为日军华北驻屯军步兵旅团第一联队第一大队的成员,他在驻屯军多次实弹演习中都取得了超过95的掷弹筒炮弹命中率,堪称“驻屯军第一掷弹筒神炮手”,联队长牟田口廉也多次公开表扬他并给他发奖金。“干得好,红子。”中西拍拍手中的掷弹筒,他用他未婚妻名字来称呼自己的掷弹筒,这样会让他觉得未婚妻一直在自己身边,陪伴自己。
“刚才是第三个。”中西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继续操控手中掷弹筒,搜索第四个目标,他从弹坑里微微地冒出头,警惕地扫视着宛平城的城墙。突然,中西看到城墙外侧一个垛口正在闪耀着一点白光,就像有人在垛口后用手电筒照射过来。中西随即明白,那是一个镜片反射着此时的太阳光,而在下一秒钟,中西已经没有思维能力了,他的眼睛在最后一刻看到一颗子弹在迎面飞梭而来,但他的大脑来不及接收眼睛的视觉信号,更加无法处理这个情况继而做出反应,大脑本身就已经被这颗精确击中钢盔、打穿头骨、射入颅腔的子弹搅得稀烂。
弹坑里,中西仰面倒在热烘烘、黑乎乎的焦土上,无神的眼睛还看着天空,他的钢盔上绽开一个酒盅般的弹孔,正在汩汩地喷着鲜血,脑浆也缓缓地流淌出来,他已经彻彻底底地死了,他那具心爱的“红子”脱手滚落在旁边。中西当然不知道,在另一个时空里,三年后,他会在八路军晋察冀军区被俘,然后教出八路军第一批掷弹筒炮手。
“刚才是第三个。”垛口后,第918团第1狙击连第3排排长余保良咔嚓一声退掉弹壳。余保良对手里的毛瑟98k狙击步枪十分喜爱,这款狙击步枪确实很优秀,射程远、精度高,但也有缺点,最大的缺点就是开火后必须拉动枪栓才能完成抛壳和上膛,如果四周一片安静,拉动枪栓的“咔嚓”清脆声简直就是这把枪告诉敌军“我的主人在这里”。当然了,眼下是无所谓的,宛平城战场上早就是炮火连天、杀声震天,彻底掩盖了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声音。
一边给手中狙击枪装填上子弹,余保良一边猫腰离开刚才的位置,教官教导过,狙击手在同一个地方开两枪等于自杀,“不相信的话可以试一试,但你可能只能试一次,并且没有后悔机会”,沈总教官是这样说的。余保良可不敢冒险,他迅速移位,找到一处望孔埋伏下,很快,他就找到了第四个目标,还是一个日军掷弹筒炮手,实际上,日军的掷弹筒炮手已是国军狙击手们的优先射杀目标,因为日军这个兵种的威胁性和破坏性实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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