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节 大师被‘气’走了.(1/2)
翌日。
秦淮起床洗漱习字,基本上秦淮已经养成了习惯。
慢慢写字可以不断进步。
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可见每天练习是必须的。
尤其是早晨起来脑海中一片清明的时候。
池水清浅,被微风吹皱,梅树的疏影横斜。境界一来,心情舒畅,对习字很有帮助。
……
上午九点,秦淮将笔墨纸砚整理干净,收入书房。
恰好黄景洲大师叩门拜访。
“秦先生,好久不见,我终于能够来叨扰了。”
“请坐。”
秦淮让黄景洲坐在待客的沙发上,然后自己去泡茶。
“还是第一次到秦先生家做客。秦先生家真雅致。”
黄景洲啧啧称奇,这一派布置就能看出主人家的审美。
入门是钟声扰动万壑松涛的两米屏风,钟声好似与松涛糅在了一起,形成波浪向外蔓延。
站在屏风前,似乎能感受到夹杂着松脂香味的清风拂面。
中国传统文化重视礼仪,讲究含蓄的‘藏’。
屏风便是将屋内的景象藏起来。
但这一具屏风不仅仅是藏,在藏的同时,还向外界送出了万里松风。
藏中有露,可见主人家志向高远,
用松涛万里送清风来表现志向,也是很狂了!
从这一个小细节,就能看出秦先生骨子里充满傲气。
黄景洲大师细细品鉴,甚至拿出了做阅读理解的架势。
“坐。”
秦淮扬了扬手。
黄景洲大师于是坐在沙发上。
待客沙发周围布置的是七扇亮色花鸟雕屏,线条流畅,花鸟栩栩如生。
树化玉如今摆放在四具沙发的正中间,用专门的红木盛台,这样一来,无论客人坐在沙发哪一端,都能观赏得到其中一扇雕刻。
“这是很早前的作品了。”
秦淮见黄景洲目不转睛的盯着树化玉思量,虽说秦淮本意是谦虚,但无论怎么听,都与谦虚扯不上关系。
——秦某人很早以前就这么厉害了,怕不怕?
“用树化玉斑斓璀璨的构成仙境,将俏色巧雕运用到了极致。不愧是名盖江左的秦核舟。”
黄景洲赞不绝口,俏色巧雕的难度和薄胎技艺媲美,而且不只是难在技艺上,还难在构思。
要把所有的色彩画作适当的雕刻意象,想想都觉得困难。
何况是眼前这尊布局有三百仙人、十几处场景的树化玉雕刻呢?
黄景洲大师管窥蠡测,赞扬之色溢于言表。
……
“喝茶。我最近雕刻了一件木雕,还未对外宣布,黄先生可以进书房看看。”
“哦,那我一定要好好领略。”
黄景洲期待值很高,上次看过秦淮的‘铁拳’木雕,他就一直神往不已。
想以‘铁拳’为引,和秦淮畅谈木雕,分享各自的雕刻理念。
现在秦淮还有一件木雕作品?
那一定不输于‘铁拳’的了。
毕竟秦淮以进步显著出名,而且对于名师而言,连自己不满意的作品,就绝对不会拿出来丢人现眼。
走进书房。
黄景洲大师第一时间被矗立于房中间的少年吸引。
飘逸如云……
木雕的风格还能这样呢?
少年五官俊郎,身姿挺拔,璀璨星河倒映在他的鹤羽氅裘上。
他悠然踏着流云前进,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已经轻盈到羽化登仙了。
笨重的木料,雕刻出来的作品却轻若鸿毛。
束缚与超脱在一件作品中形成矛盾,构成令人眼前一亮的反差,一瞬间就将观赏者的目光吸引住了。
缓缓走近木雕。
黄景洲大师一愣,他像是看到了秦淮雕刻时的影像。
秦淮站在木雕前,手执刻刀,全神贯注的剥刻着,
一刀一刀,情真意切,将五千年的浮沉,将身上的全部豪气与灵气,汇聚在刀尖,尔后重重的刻进少年身上,五官上,眼神中……
那一瞬间,仿佛有无数个秦淮的虚影在木雕周围,或蹲或站或弯腰……
这种感觉。
很是奇特。
……
黄景洲大师的神情从赞扬,到折服,再到自愧弗如。
他看到了少年眼底的沧桑,也看到了少年衣角下的底蕴,也看到了少年身上的星河璀璨以及风物长宜放眼量的昂扬。
许久。
黄景洲大师站起身来,五味杂陈的望着秦淮:“这件作品,让我想起一段朗朗上口的话:‘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
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秦先生这件作品,神韵太像梁启超先生那篇激昂的文章了。以木雕,写出了烁世名篇的气势。洋洋洒洒,艳然璀璨,可照耀山河万朵!”
……
“它叫少年中国吗?”
“不,它叫少年游。”
“对啊,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悠悠五千载,不过是一场少年游,未来还远。”
黄景洲大师有一丝羡慕。
羡慕秦淮胸口藏着的那一团气。
纵观他自己的作品。
成名作是故宫的乾隆宝座,巅峰作是苏杭峰会的百鸟朝凤木雕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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