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跃出水面的游鱼(1/2)

石室空间，空旷得有些惊人。

暗河中，一条晶莹透明的鱼突然冲破水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即又是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虽然鱼没能在半空停留少许，但是那一跃的华丽一幕，荡漾的波纹，都是这鱼敢于突破水流束缚最好的见证。

而见证此景的，有两人，国师八思巴，和赞普弃宗弄赞二人。

很难想象，这两个乌斯藏最顶端的存在，居然有闲心在此处观赏游鱼。

看完那跃水的鱼，八思巴呵呵一笑，转而看向弃宗弄赞，笑道：

“鱼在水里游，因何会想着离开水中？”

弃宗弄赞此时一副拘谨模样，闻言，仰望着八思巴，诚恳道：

“弟子觉得，可能这鱼并不知他不能离开水，这是其心中的好奇心作祟。”

闻言，八思巴笑着点点头，却没有评置可否，只是双手一扣，沿着暗河边走到木桥上，摘下几颗金黄果实，就是朝水中一扔。

噗！噗！噗！

说也奇怪，那鱼竟然反应奇快，在果实下落不足一息，就是冲天而起，叫住其中一颗果实，再一个摆尾，钻入水中消失不见。

回神，眼见弃宗弄赞眼中透着渴望，才将留下的两颗递到其面前，笑道：

“此乃菩提子，无根无花无因果，食之可断日前愁，却不可多食。”

闻言，弃宗弄赞躬声称是，将一枚放入口中，另一枚则拿出白玉瓷瓶，轻轻的放进去，再盖好瓶塞，放入怀中。

见此，八思巴面露满意之色，目光投向那暗河之中，微微一叹，道：

“那些鲁莽愚昧之人固然该死，然则佛祖以慈悲为怀，今晚贫僧就做法事，将他们超度了吧！”

一听这话，弃宗弄赞果然大喜，双手合十，真诚道：

“国师实乃悲天圣人，功德无量，日后必能升仙，去那灵山做个自在神佛！”

“哈哈哈！”

八思巴仰头一笑，笑声雄浑，却不显得刺目烦躁，反而像是洪钟巨鼓，给人以心灵的震荡。

“几日后便是和亲盛事，你可要好好准备，莫要怠慢了东来的贵客！”

此时的八思巴说话，就跟弃宗弄赞的长辈一般，句句都像是敦敦教诲，若是外人听见，一定会惊掉下巴。

然而，弃宗弄赞始终一副受教的模样，闻言也是双掌合十，真诚一礼，然后道：

“国师忧国忧民，弟子不及，然则那日月寒老匹夫冥顽不灵，不肯接受国师的教化，处处与弟子作对，弟子担心……”

“担心什么？”

果然，谈到正事，八思巴神情也就浅淡了些，但是那一言一行，无不透露出佛法高僧的心性和气度。

“担心弟子准备不足，他要是乘机作乱，唯恐祸及无辜啊！”

此时，弃宗弄赞似乎也成了慈悲的佛教信徒，一言一行都透露出对苍生的悲悯，对邪恶的憎恨。

闻言，八思巴白眉一皱，随即就是看向弃宗弄赞，见其目光纯粹，才摇头一叹，道：

“我佛慈悲，济世救民，他若敢于阻拦，贫僧自会出手，将他度入我佛门之中。”

一听这话，弃宗弄赞松了口气，喜道：

“国师佛法高僧，弟子佩服，若是能度那老匹夫入佛门，乌斯藏有李唐照拂，定然平安无事，弟子也能卸下枷锁，日日追随国师左右！”

原本以为八思巴听到这话会很开心，谁知他只是淡淡一摇头，平静道：

“你乃一国之君，此事要讲机缘，切莫急躁，否则只是适得其反，你的心意贫僧已经知晓，时辰到了，你该离开了。”

眼见八思巴已经下了逐客令，弃宗弄赞眼中有些迟疑，然后才点点头，合掌一礼，转身离去。

咔！咔！咔！

同样的机括声，那石壁又是慢慢出现，从地面慢慢升起，渐渐掩盖弃宗弄赞的膝盖，腰部，胸膛，最后是那一双诚挚的目光。

等那石壁完全合拢，再无半点异常，弃宗弄赞才转身，朝上面的石梯而去，这一次，他气息鼓荡，整个身体竟是悬浮而起，开始快速在回旋石梯上疾驰。

猎猎劲风，吹得那两旁的油灯都是不住摇晃。

再说八思巴，自从弃宗弄赞转身离开，他就一直盯着那石壁，看得无比认真，直到出了神。

许久，他嘴角一翘，面上不再是慈悲之色，而是奇怪的笑容，既有几分欢喜，又有两份嘲讽，总之，此时的他完全不像一个佛教高僧。

他瞥了一眼面前暗河，就是双手负在背后，慢慢朝高台走去。

暗河中，原本有三条游得格外欢畅的游鱼突然身体一抽，随即就是剧烈摆动鱼尾，啪啪的拍打着水面，溅起颗颗银白水珠。

然后，就是再无声息，漂浮在水面上，顺着暗河，流向远方。

“多吉，雪儿，极儿，你们可是听明白了？”

听到八思巴的话，那三人同时睁开眼，满眸闪过熠熠神光，随即齐声点头道：

“回师傅，听到了！”

此时八思巴已经作为蒲团之上，双腿一盘，就是老僧入定，面色沉敛，气息神圣。

“既然听到了，那就下去准备吧！”

三人合掌一礼，就是朝暗河上流走去，在出水口处虚手一划，顿时就有一道蓝光冒出，随即就见那石壁开始波动，就像水里的波纹一般，颜色也渐渐变淡，显露出一面透明的幕罩。

见此，三人互视一眼，就是一步跨出，瞬间眼前景色一变，变成了江水岸边，三人的出现，没有